他转头看我，湛蓝的眼睛像深海一样难以测度。
“也许你得到的会比预期多。”
这句话像是一个暗示，但我无法解读。
当晚，我收到姐姐的讯息。
“馨馨，对不起。但我必须追求自己的幸福。陈卓和我在一起了。”
附有一张照片：姐姐和陈卓在一个陌生星球的合影，两人笑容灿烂。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尽管早已对陈卓没有感情，但这种背叛仍然刺痛。
更糟糕的是，这条讯息没有加密，意味着可能已经被拦截。
在人鱼族看来，这可能是地球的新侮辱：逃婚的姐姐与帝国元帅在一起，而妹妹作为替身嫁给人鱼皇子。
一小时后，人鱼族长老会传唤我。
当我进入议事厅，面对的是十二位面色凝重的人鱼族长者。
“孙馨女士，我们刚获悉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首席长老严肃地说。
“我可以解释。”我试图保持冷静。
“你的姐姐，逃婚的孙雨，现在与帝国元帅陈卓在一起？”
“我刚得知这个消息。”
“而陈卓元帅，据说是你的前恋人？”
他们知道得太多。我感到不安。
“那是过去的事了。”
“地球是否在嘲笑我们？”另一位长老愤怒地说，“用一个次等的Beta代替Omega新娘，而原本的新娘却与你的前恋人在一起？”
“次等”这个词刺痛了我，但我保持沉默。
“人鱼族不容侮辱！”第三位长老拍桌而起。
“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与地球的联盟。”
我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像是个商品，被评估，被讨论。
“够了。”
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海澜皇子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入议事厅。
“皇子殿下，您不应该来这里。”首席长老表示关切。
“我在讨论我的妻子。”海澜皇子说，声音虽轻但有力。
“她可能是个间谍，或者是地球侮辱的一部分。”
“孙馨是我的妻子。”海澜皇子缓缓说，“她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
他环视长老们：“除非有确凿证据表明她个人有不当行为，否则她应得到尊重。”
长老们沉默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病弱的海澜皇子展现出皇室威严。
“但是，联盟问题...”一位长老试图反驳。
“联盟由我负责。”海澜皇子说，“现在，我带我妻子回去。”
他示意我推他的轮椅。
离开议事厅后，我轻声说：“谢谢。”
“你不是间谍，对吧？”他抬头看我，眼神微妙。
“不是。”我诚实回答。
“那就好。”
他让我推他到水下观景台。
外面，发光的鱼群组成绚丽的图案。
“人鱼族有一个传统。”他突然说，“当夫妻共同观看银鱼群时，意味着他们的婚姻会受到祝福。”
“那些发银光的鱼？”我问。
“是的。它们只在满月之夜出现。”
今晚正是满月。
成千上万的银鱼组成流动的光带，美得令人窒息。
“我母亲是地球人。”海澜皇子轻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
“所以她给我取了个地球名字，海澜。”
“这就是为什么你愿意与地球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