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头也没抬，仿佛没听见。我抬眼看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却不走，反而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我这里有个问题不太懂，杨帆哥哥，你能帮我看看吗？”她把书推到杨帆面前，是一本高等数学。身体也下意识地朝杨帆那边倾斜，领口若隐若现。
杨帆终于抬起头，但不是看周小雨，而是看我，眉头微蹙：“吵。”
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周小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用更甜腻的声音说：“杨帆哥哥，就耽误你一分钟，这个问题真的很困扰我……”
杨帆合上自己的书，站起身，对我伸出手：“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
我从善如流地把手放进他掌心，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周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猛地站起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杨帆！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个问题而已，林溪就这么容不下我吗？非要让你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引来了周围几个同学的侧目。
杨帆停下动作，冷冷地看向她，那眼神像冰锥一样，刺得周小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周小雨，”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安静的角落，“第一，我跟你很熟吗？别叫我哥哥，我听着恶心。第二，不是林溪容不下你，是我嫌你碍眼。第三，你有问题，去找老师，或者找你的男朋友，别来烦我，更别来烦林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字一句地说：“林溪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某些不相干的人，有点自知之明，离我们远点。”
说完，他不再看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周小雨，拉着我的手，径直离开了阅览区。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暖意。杨帆很少在公开场合如此直白地表达对我的维护，更别提直接说出“喜欢”两个字。虽然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但亲耳听到，感觉还是完全不同。
直到走出图书馆，沐浴在阳光下，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杨帆低头看我，耳根似乎有点泛红，语气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吓傻了？”
“才没有。”我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就是觉得……你刚才帅炸了。”
他轻笑一声，揉了揉我的头发：“才知道？走吧，奖励你，去吃冰淇淋。”
图书馆这一幕，无疑又成了校园里新的谈资。杨帆当众打脸周小雨并霸气告白的片段，被当时在场的人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彻底坐实了周小雨“戏精”的名号，也让我和杨帆的关系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
周小雨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全校的笑柄。据说她好几天都没来上课，躲在宿舍里。我回去拿东西时，能感觉到她那边床铺散发出的低气压。
我并不同情她。路是自己选的，戏也是自己加的，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担。
只是，我没想到，狗急跳墙的周小雨，会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准备了一份如此“难忘”的“大礼”。
4
我的生日在初秋。杨帆早早就计划好了，要请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吃饭，然后去KTV唱歌。他神神秘秘地不让我插手，说一切包在他身上。
生日那天傍晚，我打扮妥当，准备下楼和杨帆他们会合。周小雨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叫住我：“林溪，今天你生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