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看开了,穆颂的心既然不在我这里,那我也不会因他伤心难过,何苦为难自己。
穆颂说我即将临盆,就别管院子了,让冷卿卿打理家事。
他是真的将冷卿卿捧在手里,但凡冷卿卿想要的,他没有不给的,为了她,不再去烟花柳巷,也跟着大管家学经商之道。
我终于等来了临盆之日,生下一个女儿,乳名叫圆圆,我希望她此生能圆圆满满的。
我虽然不得穆颂待见,但他很喜欢圆圆,时常来看孩子,也会给孩子添置东西。
圆圆周岁宴,他和冷卿卿姗姗来迟,满面戾气。
我不解,但也没问,我可不想去触霉头。
晚宴结束,春杏告诉我,他迷上了赌博,今天输了很多。
我心惊,他怎么会迷上赌博。
春杏说是冷卿卿带他去的,刚开始两人赢了很多,不久就开始输,现在已经输了很多。
冷卿卿怎么会带他赌博?她不知道赌博会害人么?
一年后,穆家散了。
穆颂的娘做生意失败,赔了好大一笔钱,穆颂在赌场也输进去了半个穆家。
我们被从宅院赶出来,找一个偏僻小宅住了下来。
我劝穆颂不要再赌了,他不听。
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开始找我要钱,我不给,他就以女儿相威胁,我没法,将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他。
当我们彻底身无分文时,他打起了兰晴的主意,他将兰晴又卖进烟花巷。
兰晴走的那天,哭着跟我道歉。
她说那个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那个孩子将她折腾得太苦了,穆颂又不回家,她心生怨怼,就喝了打胎药。
她想以此博得穆颂的怜惜,也想以此栽赃我,让穆颂休了我。
结果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没让我丢掉夫人的位置,反而让我俩圆了房还生了孩子。
她说当她看见冷卿卿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穆颂心里其实无足轻重,只是别人的影子而已。
她说她后悔了,但也晚了,她被烟花巷的人接了进去。
兰晴走的那天晚上,圆圆突发高烧。
穆颂和冷卿卿去了赌坊,我身无分文,只能带孩子去赌坊找穆颂,让他带孩子去找郎中。
我和孩子到赌坊时,穆颂已经输红了眼,他不理会我和孩子。
当我抱着孩子跪下求他救救孩子时,他一脚将我踹倒,说我晦气,并让赌坊的人将我和孩子撵了出去。
我无法,只能见人就乞讨,见医馆就进,我求他们救救我的孩子,但无人给我钱,也无大夫为孩子诊治,因为我们没钱。
那晚下了很大的雪,雪花一点点飘落就像一个个冰锥扎进我的心。
天快亮了,我终于找到一个肯为孩子治病的大夫,但已经晚了。
孩子的身体在我怀里一点点冷却,合上眼前她抬起小手试图擦干我的泪。
孩子没了呼吸时,我肝肠寸断,感觉世界都在崩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埋葬的圆圆,当我醒过来时,我又回到了小院。
院子里有几个陌生人,他们看见我时,上下打量着,那眼神就像我当初被当商品贩卖一样。
我意识到不对,转身就跑,可我哪能跑过五大三粗的壮汉,没几步就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