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刀子,猝不及防捅进她的心窝。
一股强烈且带着羞辱感的怒火猛地从心头窜起。
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上辈子自己可是他的心尖尖,皱个眉头他就要关心半天。
他明明那么有钱,200块钱对君墨寒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对她来说却是救命稻草,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极度的愤怒和恐慌交织在一起。
父亲在信里百般哀求,她要是再借不到钱,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让哽咽溢出喉咙,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君知青,求求你了,没有这笔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周围的男知青都看不下去了。
“君知青,你家里有钱,又不差这仨瓜俩枣的,借给她怎么了?”
“对啊,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大家都是知青,谁还没个难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心肠也太硬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柳如烟苍白着脸劝阻。
“大家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君知青借钱的。”
其他知青看向君墨寒的目光带着指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一顶名为冷血的帽子堂而皇之扣在了他的头上。
君墨寒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他抬起眼,目光里带着冷冽和不耐烦。
“说完了吗?”
“我的钱,要不要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用得着你们瞎操心?”
“你们这么有同情心,这么有正义感,怎么不见你们慷慨解囊把钱借给她?”君墨寒语含讥讽,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看向装模作样的柳如烟,眼神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一丝厌烦。
“别跟我玩道德绑架那一套,我不是你爹,没义务惯着你们,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我怎么做!”
君墨寒的话直白又刻薄,大家被怼的哑口无言。
刚才说话最大声,最义正言辞的人,脸上精彩纷呈。
男知青们眼神躲闪,有一种被当众拆穿后的羞辱和难堪。
让他们借钱给柳如烟,开什么玩笑?
他们又不傻,这年头200可不是个小数目,钱留着自己花不香吗?
众人脸上火辣辣的,感到一阵不自在,但是没有一个人肯主动把钱借给柳如烟。
柳如烟的眼泪定格在眼眶里,甚至忘了啜泣。
她从来没见过君墨寒毒舌的一面,上辈子的男主就是个恋爱脑加疯批。
她不是爱自己如命吗?怎么如此的不留情面?
柳如烟磨了磨牙。
君墨寒,真是好样的,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自己的心。
“如烟,我借给你。”
关键时刻,还是秦书白站了出来。
柳如烟莫名感动。
果然,
患难时刻见真情,书白哥哥对她绝对是真爱。
“只是?”
“怎么了,书白哥哥。”
“我如果和家里要钱,得有个借口,不如就说咱俩订婚了,这是用来订婚的钱?”
“好,做戏做全套,既然借了钱,我以后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如烟妹妹。”
“书白哥哥。”
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看着挺像狗血言情剧。
范团几位对柳如烟有好感的男知青,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借200就多了一个未婚妻,早知道他们砸锅卖铁也要凑够200呀。
……
“你们看到孙干事了吗?”
大队长守在大队门口,看到知青回来,一上来就询问孙干事的下落。
他一天没看到孙干事的人了,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可别出什么事啊?
“没看到。”
所有知青都说没看到孙干事,大队长急了。
这孙干事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走,你们跟我去找人。”
大队长身后跟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有人手里拿着手电。
两队人分道扬镳,丁梨他们回知青点,大队长去找人。
一直找到半夜,山上,公社里都找遍了,鬼影子都没有。
第二天,大队长去孙干事的工作单位和家里,大家都说没看到他。
大队长冷汗都流下来了。
事情闹大,孙干事失踪了,大队长怕担责任,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村子里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孙干事这个人就像凭空失踪似的。
公安找了个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队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好,这件事和王树林大队没关系。
孙干事失踪,最着急上火的人是大丫。
她和孙干事有了肌肤之亲,本以为可以做干部夫人,谁知道他莫名失踪。
这件事说出去丢人,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家里人。
最让大丫心焦的是她怀孕了。
刚开始发觉饭量增大,后来慢慢的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面对家里人的询问,她一律拿吃坏了东西糊弄过去。
但是,时间久了,总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
大丫娘开始操心起大丫的婚事。
给她介绍隔壁村的年轻后生,大丫非常抗拒。
她的表现引起了大丫娘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