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羊皮卷角落一行几乎褪色的细小文字，轻声念出：
“「灯芯不灭，轮回不止；唯情之一字，可断宿命之丝。」”
“唯情可断宿命？”林小七喃喃重复，不明所以。
楚清寒也面露疑惑：“此言似是而非，难以参透。或许与双灯的真正秘密有关。”
他将羊皮卷收起：“此地不宜久留。墨师虽退，但很可能去而复返。我们必须先回寒山城，从长计议。城中接连发生命案，或许能从死者或失踪人口中找到一些共同点，推断出下一个可能的节点或目标。”
林小七点头同意。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双灯，犹豫了一下，将暗灯也揣入怀中。
两盏灯一左一右贴放，那股冰火交织的感觉更加明显，但却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让他体内的力量不再躁动。
他跟着楚清寒走出乱葬岗，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狼藉的坟地。
三年前他在这里一无所知地醒来，三年后他再次来到这里，却背负了更多的谜团和更沉重的责任。
血月依旧高悬，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寒山城的方向，灯火零星，仿佛蛰伏的巨兽。
而在这寂静的夜色下，无形的阵法仍在悄然运转，等待着下一个祭品的献上。
第五章：寒山暗涌
回到寒山城时，已是黎明前夕，血月西沉，天边泛起鱼肚白。
城门口守卫比平日多了数倍，盘查严格，气氛凝重。
楚清寒亮出镇魔司的腰牌，才得以带着林小七顺利入城。
城内的景象更让林小七心惊。
街道冷清，行人稀少，许多店铺都关门歇业，偶尔有路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面带惶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抑。
“第三十八个死者出现了。”楚清寒低声道，目光扫过街角张贴的官府告示，“是城西米铺的赵掌柜。死状与之前无异。”
林小七心中一紧。
昨夜乱葬岗，他亲耳听到墨师的手下说“第三十七个”，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又有一人遇害！魔教妖人的行动太快了！
“我们去现场看看？”林小七提议。
楚清寒摇头：“官府已经封锁现场，我们贸然前去，容易打草惊蛇。镇魔司在城中另有据点，我们先去那里，我需要查阅一些卷宗，并联络其他同僚。”
楚清寒带着林小七穿街走巷，来到城南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前。
他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三长两短。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精悍的汉子探出头来，见到楚清寒，立刻恭敬地将他让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却有几个与楚清寒穿着类似玄色道袍的人，正在整理文书、擦拭兵器。
见到楚清寒，纷纷起身行礼：“楚师兄！”
林小七这才知道，楚清寒在镇魔司中辈分不低。
楚清寒简单介绍了林小七，只说是重要线索的知情者，并未详提双灯之事。
他迅速下达指令：“立刻调取近三年来，尤其是每个血月之夜前后，所有非正常死亡及失踪人口的卷宗，重点查找受害者之间的关联，比如生辰、职业、居住地、社会关系等。另外，加派人手，暗中监视城中几处阴气较重或可能有阵法波动的可疑地点，如废弃宅院、古井、寺庙偏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