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包括出卖我的终身幸福呢。”
我拉上帆布包的拉链，发出清脆的“刺啦”声。
“今天的工作时间已经到了。”
我抬起头，再次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服务式微笑，“阿姨，如果没什么其他‘工作指示’的话，我就先走了？
明天如果需要续约，我们可以再谈，看在老客户的份上，给您打个九八折？”
沈美娟女士的表情彻底裂开了。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用“下班”和“续约”来回应五百万支票的人。
她看着我的帆布包，看着我这身加起来可能不如她一杯咖啡值钱的穿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冒犯的荒谬感。
“你…你知不知道五百万意味着什么？”她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知道啊，”我一本正经地点头，“意味着如果我不吃不喝，大概要从山顶洞人时期开始打工才能攒到。”
沈美娟女士被我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幻莫测。
她盯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者贪婪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
我是真的只想下班。
沉默在昂贵的咖啡香气中蔓延。
我看得出来，她的CPU正在疯狂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个无法用金钱收买的“异类”。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往前倾身，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那…那要么你俩把婚结了？”
我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了。
啥玩意儿？结婚？
阿姨您的思维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
从拿钱走人到直接领证？这剧情坐火箭都没这么快！
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她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我的怀疑：“只要你俩领证，真的结婚！
我再加三千万！三千五百万，给你一个顾太太的名分！”
“嗡——”我的大脑像是被金砖砸中了。
三千五百万！那是多少个零啊！
我得演多少场戏、应付多少次这样的突击检查才能赚到？
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尖叫旋转跳跃，甚至开始规划这笔巨款该怎么花：买楼！
收租！环游世界！躺平！实现咖啡自由！奶茶喝一杯倒一杯！
巨大的金钱诱惑像海啸一样扑过来，差点把我那点可怜的理智拍碎在沙滩上。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不行！林薇，hold住！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三千五百万买一个婚姻？
这顾家少爷得是个什么级别的烫手山芋？
或者这豪门深似海，进去就得脱层皮？这种买卖，一看就是后续麻烦无穷，足以把我现在平静（虽然穷）但自由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对不起阿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上了一点礼貌的疏离，“我不玩儿‘先婚后爱’那一套的~”
3.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帆布包，把那张孤零零躺在桌上的黑卡往她面前又推了回去。
“工作时间结束了，再见，沈女士。”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混合着震惊、错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挫败感的脸，转身，抬头挺胸，踩着我的平底鞋，步伐稳健地朝着咖啡馆门口走去。
玻璃门开合，将身后那个充斥着金钱和荒谬提议的世界暂时隔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