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脸,也让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滚下去。”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他坐在车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我的眼神,一定比这冬夜的雨,还要冷。
他或许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在他的剧本里,我永远是那个温顺、柔弱、需要他保护的林未。
我们对峙了几秒钟。
最终,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怨毒所取代。
他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高大的身躯站在雨中,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林未,你行。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哭着回来求我!”
我看着他,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
我回到驾驶座,锁上车门,系好安全
带。
他还在外面拍打着车窗,嘴里咒骂着什么,但隔着玻璃和雨声,已经听不真切。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挂挡,踩下油门。
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冲了出去,将他愤怒的身影和咆哮,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在迷离的雨夜中,迅速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我把他踹下了车。
也把那段长达七年的、压抑、窒息、几乎耗尽我所有生命力的畸形关系,一同踹下了我人生的高速公路。六
车子开下高架,汇入城市的车流。
我没有回家。那个充满了江川气息的“家”,我现在一秒钟也不想待。
我将车开到江边,停下,熄了火。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江面上空无一物,只有对岸建筑的灯火,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