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交汇,就这样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勾勾缠缠。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这种男人就该拉出去批斗!保管以后就老实了。”
我朝地面啐了一口。
“一个女同志出口忒粗俗!也不嫌臊得慌。”
傅晓峰白净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是羞还是怒:“以后这样的话不准再说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说不说,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件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包你们还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好兄妹!”
我嫌脏了眼睛,不再看他们,低头收拾药箱。
“你什么意思?我跟珍珍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什么事也没发生?若不是你傅晓峰耕田撒种,何珍珍能结果?
我望着傅晓峰那张欲盖弥彰的脸差点没忍住要给他一耳光。
“我说什么了吗?你们难道不是表兄妹?”
03
我耸了耸肩,装作一无所知。
“当然是的,我跟珍珍当然是表兄妹,”
傅晓峰听完我的话,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随之松懈下来,见我要离开,连忙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夜深了,最近这条道上不太平,前些天有个妇女在半道上被人……”。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这件事我也听说过,那个妇女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被我咽了回去。
他安顿好何珍珍后便跟我一起出了门。
八零年代的农村许多地方还未通电,加上今夜天气不好,云层厚,周遭黑漆漆一片。
我硬着头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突然感觉到头顶一阵扑簌,像是某种鸟儿飞过,留下一阵诡异的叫声。
只觉得身上汗毛竖起,幸亏身边还有个活人陪着,不然真的要被吓破胆。
“你还是这么胆小。”
傅晓峰似乎感觉到我的恐惧,轻笑了一声:“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黑夜中,我白了他一眼:“对,我是胆子小,不像你,胆子壮,做了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
我跟他呛了起来。
“我怎么发现你变了,说话句句扎人刀子。”
他似乎转头端详我许久,而后叹了一口气:“要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那就是这段时间对你没太上心。”
“当然对我不上心,忙着跟何珍珍耕田播种。”
我腹诽,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样挺好,不用再上心了,你上心我伤心。”(被贼惦记能不伤心?)
“什么?”
傅晓峰不解:“什么你上心我上心?”
“没什么,没什么。”
我摆摆手,不想再接续这个话题。
“你太瘦了,平时不吃饭吗?身上这么烫,烧还没退?”
他突然握上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甩开,刚想骂人,只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好好补补身体,把自己养胖些,等以后我们结婚了,给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话,我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毕竟前世夫妻一场几十年,我对他是存了感情的。
但重活一世,我已经不需要这些,前世他没给过我的真心,今世我已经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