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在她准备悄悄退走时,屋内的窗户突然被推开,苏曼云的声音带着门口传来:“谁在外面?”

孟婉真心头一紧,暗道不好,转身就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瞬间将她制住。

“原来是六姨太啊,大半夜的,鬼跑到到我这儿来‘赏月’?”苏曼云缓步走出门,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还是说,你是来‘取’什么东西的?”

孟婉真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挺直了腰杆:“大太太,我只是想来问问,您为何要如此陷害我?沈三姨太的孩子,难道真的该死吗?”

“陷害?”苏曼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孟婉真,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沈沉香,在我眼里,都不过是棋子罢了。要怪,就怪你们挡了不该挡的路。”

“那你就不怕少帅回来,知道了真相吗?”孟婉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真相?”苏曼云笑得更冷,“等少帅回来,只会知道是你孟婉真嫉妒成性,害死了沈沉香的孩子。至于我,自然是‘贤良淑德’地为他处理了家事。”

她挥了挥手,“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了自由,她还怎么翻出浪花。”

孟婉真被粗暴地拖下去,关进了府中最偏僻的柴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柴草的气息。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如死灰。苏曼云的手段太狠,如今人证物证(尽管是伪造的)都指向她,她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难道,她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深宅大院里吗?

她不甘心。她想起自己在家乡时,也是个活泼明媚的姑娘,只因家道中落,才被送进这少帅府,成为任人摆布的姨太太。她不想就这么认命。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之前给她送信的那个小丫鬟。

“六姨太,您没事吧?”小丫鬟压低声音,递过来一个包裹,“这是我偷偷给您带的吃的和伤药。”

孟婉真又惊又喜:“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小丫鬟眼圈一红:“奴婢叫青禾,是二姨太柳如眉那边的人。二姨太让奴婢告诉您,她会想办法救您出去,但您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二姨太要您答应,日后若能离开这少帅府,或是有机会掌握权力,务必帮她查清当年她母亲死亡的真相。”青禾语速飞快地说着,“二姨太怀疑,她母亲的死,与大太太有关。”

柳如眉……孟婉真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柳如眉也有自己的秘密和目的。她沉吟片刻,重重地点头:“好,我答应她。”

青禾见她答应,立刻从包裹里拿出一套更合身的丫鬟服:“六姨太,您快换上,跟我来。二姨太已经安排好了路线。”

孟婉真不敢耽搁,迅速换好衣服,跟着青禾,借着夜色和对府中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竟真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站在少帅府外的巷子里,晚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带着自由的气息。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苏曼云绝不会善罢甘休,少帅回来后,也定会追查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