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清欢的质问,厉研修不说话,却是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叶清欢心中气急,但却知道厉砚修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既然开了口,她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事已至此,看来她也只能等他气消了在哄哄他试试。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叶清欢惦记麻婶的伤势,可她现在出不去,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管家看她无精打采的躺在椅子上,于是提议道:“小姐,要不你去给小白喂喂草?我今天太忙了都还没来得及去喂它。”
小白是叶清欢无意中捡到的兔子,这兔子浑身雪白,于是她就小白小白的叫它。
小白刚被叶清欢捡到的时候还没巴掌大,现在一年过去,小白已经变成了大白。
想到那只肥嘟嘟的兔子,叶清欢默不作声的起身朝后院走去。
片刻之后,她站在了关着小白的笼子跟前。此刻的小白大大一只正在窝里趴着,它见叶清欢过来也不害怕,反而伸着脑袋朝她嗅了嗅。
叶清欢轻笑,随即拿起手边的菜叶朝它递了过去。
小白不挑食,叶清欢给它什么它就吃什么。
可喂着喂着,叶清欢的心开始莫名酸涩,她被厉研修关在这墨园哪里也不许去,小白也是如此,她们都被人关在着深深的牢笼。
可她明明记得她每次喂完食都会将小白放出去,可是下一次,当她再次去看它时,小白却依旧在这为它编织的牢笼之中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想到此,一股深深的悲伤无力蔓延过叶清欢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眼眶一热,眼泪大滴大滴的开始滑落下来。
三皇子府,沈望舒看着自己的心腹肖强,随即开口问道:“让你查的人可有了眉目。”
“王爷,属下让户部的人查了,只知道她叫叶清欢,其他的却是一片空白,而且……而且……”
肖强是沈望舒信任之人,很少有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候,他当即有些不悦道:“有话就说。”
肖强瞥了一眼自家主子,犹豫半晌还是说道:“那姑娘住在墨园。”
“墨园。”沈望舒转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叶清欢是厉研修的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肖强再次开口道:“王爷,如今摄政王权倾朝野,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沈望舒闻言脸色有些阴沉,却是轻轻抬手将人赶了出去。
皇宫,椒房殿。
皇后陈氏满脸威仪的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下面明显快不耐烦的厉砚修,不得不缓缓开口道:“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亲生子了,英国公家的小姐已年满十八岁,找个时间你们见一面。”
厉研修闻言几乎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见。”
“你都二十六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儿子都已经上学堂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厉砚修闻言却是心中冷笑,“皇后娘娘有这个闲情逸致管我这个外臣,还不如多管管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此话一出陈皇后一副受伤不已的模样,“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你明知道我也是你的母亲啊!”
厉砚修闻言却是半点情面不留的道:“我父亲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孤儿。皇后娘娘若没有别的事臣告退。”
眼看厉砚修说走就走,陈皇后的神色也不由冷了下来。当即大声道:“站住,你执意不肯与英国公家的小姐见面,难不成还想着娶叶清欢让她给你生儿育女?”说到此处,陈皇后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只是你愿意娶,人家可愿意嫁?”
眼看厉砚修被问的僵在原地,陈皇后又忍不住火上浇油的道:“别以为你当年对人家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
“要我是叶清欢,不将你千刀万剐就算是轻的了,你现在还痴心妄想着别人同你夫妻恩爱生儿育女。”
“你找死。”
此刻的厉砚修仿佛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他瞬间暴跳如雷的转身,一把扼住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警告道:“不想死的话我的事你少插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皇后原本仗着自己是厉砚修母亲的身份以为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可她错了,只要提起那个女人,这厉砚修就要吃人。
“你……放……开……我。”陈皇后被厉砚修死死掐住脖子,她呼吸不畅,脸被憋的涨红,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
眼看她挣扎得越来越小,厉砚修这才将人一把扔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陈皇后这才感到阵阵后怕。看着已经远去的身影,忍不住的怒道:“简直是个疯子。”
出了皇宫,厉砚修独自坐上马车回了墨园。
几天没有出门的叶清欢心情很是低落,原本她以为厉研修要晚上才会回来,不想今天回来的有些早。
她躺在榻上懒洋洋的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他,于是干脆装睡。
厉砚修见她在睡觉并没有叫醒她,沉默半晌他干脆脱了外套换上便服躺在了她的身侧。
离晚饭的时间还早,正好他陪着她补个觉。
夏天的天气很热,叶清欢原本是不愿意动一下的,可她被厉研修抱在怀里实在是太热了。她忍了好半晌,终是忍不住道:“太热了,你放开我。”
“怎么不装了?”
叶清欢不说话,只用手推拒着他。
可叶清欢这点力气在人高马大的厉砚修面前简直就跟挠痒痒也没什么两样。
他轻易就捉住了叶清欢作乱的手,随即放在唇边吻道:“今天都吃什么了?”
这一年多来,这句话几乎是厉砚修每天都会问的问题。叶清欢看向他,有些敷衍的道:“不就那些吗?”
厉砚修闻言扭头就要喊管家,叶清欢无奈只好急忙开口:“别喊,我说就是了。”
厉砚修闻言目光随即落在她的身上,就见叶清欢掰着手指说道:“今天早上喝了一碗地瓜粥,吃了一个鸡蛋。中午赵叔炒了虾仁,做了鱼,还有新鲜蔬菜,炖了蘑菇汤。”
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叶清欢,厉研修将人又捞到自己怀里,低低说道:“这也不少啊。怎么你却是一点肉也不长。”
叶清欢闻言缩在他的怀里却是不再说话。
厉砚修或许是真的累了,他抱着叶清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可怜叶清欢被他抱在怀里热的睡不着,可听着耳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声,渐渐的她竟也有了一丝困意。
晚饭时分,管家来叫二人吃饭,透过窗户看到相拥而眠的二人后,他又默默退了出去。
二人睡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醒,饭后,厉砚修去了书房,他看向管家赵粱问道:“最近李神医可有给她诊过脉?”
赵粱是厉砚修的管家,也是他的心腹,向来只听厉砚修的差遣,此刻他恭恭敬敬的道:“前些日子李神医来过,说叶姑娘的身子略有恢复,可毕竟当初伤了根本,要想怀孕的话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