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阁一直以来都是京城王侯贵胄,有钱富商们的消遣娱乐之地。
自从几个月前重新翻修装潢之后,那里每日可谓是人满为患一位难求。
叶清欢坐在二楼包间之内,她眯着眼睛,听着下面的曲子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一曲毕,她对面的包间内,四五个年轻男子正在说话。
路平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三皇子沈望舒。
沈望舒一脸疑惑的看向他道,“怎么了?”
路平闻言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对面那位,今天除了你表演的时候她坐着认真听了之外,其他人可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望舒闻言看去,只见对面窗台上趴着一个墨发青衣,皮肤带着一丝病态白的女子。女子此刻虽闭着眼,却美的让他有些移不开视线。
这时,路平又继续道:“她可是这墨香阁的常客,经常一个人来这墨香阁听曲,从不与人交流。只有她觉得弹得好的她才会睁开双眸去听,她若是觉得弹得不好,就一个人默默趴在哪里睡觉。这一晃都一年多了,无论刮风下雨,都能看到她的身影。”陆平说完脸上带着一丝揶揄,继续道:“今天她觉得你弹得不错呢!”
沈望舒闻言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我才不在乎她觉得我弹得好不好。”他说完看向众人,继续道:“好了,今天也不早了,眼看天色已晚,咱们散了吧。”
他说着缓缓起身,临走之时,眼神不由瞥了眼对面。刚才还趴在那里的女子,此刻已经没了踪迹。
墨香阁外,叶清欢看着外面的天气,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刚才还好好的天气,现在却下起了小雨。
不过此刻的叶清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今天是厉砚修外出回来的日子。她得赶紧回去,不能迟到。想到此,她毫不犹豫的朝着雨慕冲去。
叶望舒几人出来,刚好看到叶清欢不顾一切冲出去的身影。
回程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叶清欢不顾一切的往家赶,当门被管家打开的时候,离厉研修规定的时间已经晚了一刻钟,管家撑着一把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叶清欢心存侥幸的小声问道:“他回来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随即侧开身子。
没了管家阻挡,前方客厅内,隔着雨幕,厉研修正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看着她。
在看见厉研修的瞬间,管家明显感觉到叶清欢的身子一僵,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不待她有所反应,厉研修低沉的声音隔着雨幕就传了过来。
“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滚过来。”
叶清欢心中一窒,脚却不听使唤的朝他走去。
管家见此,急忙给叶清欢撑伞。
从大门到正厅不过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可叶清欢的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已。
看着磨磨蹭蹭走过来不敢看他的人,厉研修上下扫视对方一眼。最后冷着个脸,不悦道:“淋成这样,还不去将衣服换了,要是生了病,别指望本王伺候你。”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叶清欢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不计较自己迟到的事了,立马说道,“我现在就去。”
看着飞快跑走的人,厉研修没好气的坐回凳子之上。
管家见此,不动声色的问道,“王爷,现在可以上饭菜了吗?”
“嗯”,厉砚修轻轻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当叶清欢换好衣服出现在客厅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管家见她过来给她拉了凳子服侍她坐下,随即将刚盛好的饭摆在她的面前,这才自觉的退了下去。
看着头发都没擦干的人,厉砚修眉头微皱,他瞥了管家一眼。
就听他对丫鬟吩咐道:“去拿张干帕子过来。”
叶清欢闻言看了看自己,觉得还好。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眼神时不时看向对面。
直到一个丫鬟将帕子拿了过来,厉砚修立马放下筷子走到她的身后。
熟悉的香味袭来,叶清欢心中一紧,她赶紧放下碗筷,却见厉砚修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的替她擦着头发。直到她头发丝上的水分都被他用帕子全部吸干,他这才将帕子扔给管家,回到自己座位上。
看着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厉砚修淡淡开口:“吃饭。”
叶清欢眼眸低垂,这才端起碗继续扒拉着饭菜。
只是还没吃两口,就听厉砚修问道,“今天去哪里玩了?”
叶清欢闻言瞧了厉砚修一眼,小声道:“没去哪,就在墨香阁待了一会。”
“哼!”厉砚修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就那些纨绔子弟,弹得跟啄木鸟似的,也值得你天天浪费时间去听。”
叶清欢闻言不语,她不想与他争辩,只能埋头吃饭。
好在厉砚修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时不时给她碗里夹菜。
叶清欢饭量不大,一碗饭下肚她其实已经饱了,可看着碗里多出来的排骨鱼肉,她又不敢不吃,只能强迫自己吃下。
为了防止厉砚修继续往她碗里夹菜,叶清欢端着碗的身子默默往后靠与他拉开距离。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厉砚修的法眼,就在她暗自庆幸之时,不想一碗鱼汤又推到了她的面前。
叶清欢心中叫苦,可对上厉砚修凌厉的眼神,她也只能将鱼汤喝下。
晚上,叶清欢磨磨蹭蹭在浴房不肯出来。直到原本热烫的水温渐渐变凉,她这才穿着一层红色薄纱出了浴房。
她不禁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厉砚修此刻已经睡着。可当她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却见对方正敞着胸膛坐在床上翻阅着什么,见她进来,随即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将书往一边随意一扔,淡淡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看过碰过?”
叶清欢听他如此说脸色不由一红,却是垂着脑袋不愿上前。
厉砚修外出办差走了差不多一个月,对叶清欢早就念的紧,可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却是连主动靠近他也不愿意。
这让厉砚修瞬间耐心全无,只好冷着脸命令道:“过来。”
眼看厉砚修生气,叶清欢不得不缓缓朝他走去,几乎是叶清欢靠近的瞬间,她便被厉砚修一把拉了过去。
将人压在身下,厉砚修的大手立刻扯开叶清欢的衣服。眼见自己留在她身上的印记都没了,随即有些不满的道:“这都没了,看来得重新种上才行。”
这一夜,厉砚修折腾了很久,到最后叶清欢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叶清欢睡到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厉砚修早就走了。他乃是北朝的摄政王,每天忙得很。
叶清欢坐在桌前吃饭只觉自己浑身酸痛,管家给她盛了汤,看着她吃下一碗饭这才没说什么。
饭后,叶清欢又出了门。她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她不想在家里待着,一想到厉砚修回来她就烦得慌。为什么他不能一直出差呢?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了。可这种事,她想想也就罢了。
时值盛夏,叶清欢走在街上,她用手挡了挡头顶的太阳,这中午的日头简直仿佛能要了人的命。
京城城西的大街上,叶清欢见到了麻婶,她一身乞丐打扮,此刻正浑身瘫软的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只见她眼眸半闭,手里握着一根不大不小的木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叶清欢见她面前的破碗里放着几个铜板,当即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过去。
谁知她铜板还没拿到,手上就挨了一棍。
“哪来的无耻小贼?居然连乞丐的钱也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