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望着林豫匆匆离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意外地松弛下来，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轻松。
李沐阳这时才磨磨蹭蹭地走进公司，来到苏茉面前，再次规规矩矩地打招呼：“任总监早上好。”
“早上好。”苏茉的目光仍停留在电脑屏幕上，随口应道。
“任总监，我有个问题……”李沐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你问。我在听。”苏茉停下滑动屏幕的手指，抬起头看向他。
“那个……刚才那位，就是传说中的林总吗？”李沐阳鼓起勇气问道。
“不错，至少记住了私人问题私下问，”苏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没错，刚才那位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和薛总有过节的，我的丈夫。”
“昨天的问题……”苏茉突然话锋一转，直视着他，“真的是你想问的吗？”
“额，那个……”李沐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没关系，不用回答。”苏茉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开始，来我这个组吧，我收你当徒弟。”
“您收我做徒弟啦？！太好了！”李沐阳惊喜地喊出声来。这时，陆续抵达公司的同事不明所以，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捂住了嘴。
苏茉微微挑眉，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
李沐阳这才注意到，今天的任总监涂了枫糖色的口红。那复古的砖红色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剔透，细密的晨光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bulingbuling地闪闪发光。
他看得有些出神，全然不知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早上好！”白菲菲清脆响亮的问候声，像只欢快的小百灵鸟突然响起。
“早，早上好！”李沐阳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水杯，慌不迭地向茶水间奔去。
“这一大早的，见鬼了吗？”白菲菲看着他仓皇的背影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眨眨眼，“鬼是我？”
“婷姐早上好呀！今天好温柔呀，美美哒！”白菲菲立刻变身小马屁精，对着苏茉甜甜地赞美道。
苏茉今天没穿刻板的职业装。在任婷婷那花花绿绿的衣柜里，她勉强给自己搭配了一身还算满意的行头——白色长T恤做内搭，外面套一件姜黄色的薄羊绒套头衫，衬得她的皮肤格外莹润有光泽；下身是一条可可色的烟管裤，带着羊毛独有的温暖质感，裤脚随意地卷起两道，露出里面同色系的长袜筒和乐福鞋上精致的金属扣。
她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即便任婷婷的衣帽间里有一个专门陈列饰品的奢华岛柜。
“你也美美哒哈！”苏茉嘴里回应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早会后我们要开小组会议，你先和李沐阳准备一下。”
“收到！”白菲菲立刻坐到工位上，飞速打开电脑，投入到了工作状态。
“叮叮 叮叮……”苏茉的手机开始持续不断地传来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她点开屏幕，一连串的消息都来自林豫——
“记得有事找柯正廷，或者白婧，他们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
“明德那边的事情可以找柯正廷，他会帮你。”
“工作不要太拼命，不要加班到太晚，按时吃饭。”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苏茉看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林豫似乎从未如此……啰嗦过。
等到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她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迅速回复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