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手环突然又“嘀”地响了一声，体温跳到了37.6℃。她举着手环给沈若薇看：“你看，它在提醒我，可前世没人当回事。”
“这次不会了。”沈若薇的语气斩钉截铁，“念念，你不是一个人。郭德明想糊弄过去？门都没有。这公道，我们必须讨回来。”
挂了电话，苏念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暮春的月光带着凉意洒进来，照亮了房间角落堆积的术后用药盒。她弯腰把那些药盒一个个收进纸箱，动作缓慢却不容置疑。
前世的隐忍和妥协，换来的是二次手术的伤疤和医院的恶意拉黑。这一世，她苏念，要以勇气为刃，把属于自己的健康和公道，一点一点夺回来。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苏念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郭德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02 医患对峙
第二天上午九点，康和医院外科门诊候诊区挤满了人。苏念坐在塑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智能手环的金属边缘，37.4℃的数字像根刺，扎得她眼皮直跳。沈若薇坐在旁边，黑色公文包放在腿上，里面装着微型录音笔——这是她连夜准备的。
“3号，苏念。”护士的叫号声刚落，郭德明诊室的门就开了道缝，露出他白大褂的一角。
苏念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沈若薇按住她的手，低声说：“记住，只说症状，别提怀疑，录音开着呢。”
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香水混合的怪味，郭德明靠在转椅上，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得飞快，连头都没抬：“恢复得怎么样？我看你气色还行啊。”
“郭医生，”苏念攥紧衣角，声音刻意放软，“这两天伤口周围总刺痛，晚上睡不着，而且……”她抬手晃了晃手环，“体温有点高，37度多。”
郭德明终于停下动作，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她的手环，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年轻人就是娇气。腹腔镜手术算微创，有点反应很正常，术后吸收热罢了。”他在病历本上划拉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刺耳，“我看你就是太焦虑，回去再观察几天，别总盯着那破手环，越看越紧张。”
“可是……”苏念往前倾了倾身，刻意让语气带着恳求，“那种刺痛跟之前不一样，像有东西在里面扎。能不能做个超声看看？我心里踏实点。”
“没必要。”郭德明“啪”地合上病历本，往后一靠，椅背上的金属零件发出轻响，“超声做多了有辐射，对恢复不好。你这情况我见多了，就是术后心理作用，实在不放心，下周再来复查。”
“下周？”沈若薇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冷意。她从进门就没说话，此刻往前一步，挡在苏念身侧，“郭医生，我是她家属。患者有疼痛和发热症状，要求检查合情合理吧？你们医院规定医生能拒绝患者的检查请求？”
郭德明的脸色沉了沉，打量着沈若薇：“你是？”
“我是她朋友，也是……”沈若薇顿了顿，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律师。我想知道，您拒绝检查的依据是什么？是觉得症状不典型，还是有别的考虑？”
郭德明捏着名片的手指紧了紧，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不耐烦：“律师又不是医生，懂什么术后护理？我是主刀医生，患者的情况我最清楚。”他重新翻开病历本，在上面快速写着什么，“行了，我在病历上注明了，患者过度焦虑，建议心理疏导，暂无需特殊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