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二十九分，我准时打卡走人。
车刚出车库，陈总电话就来了。
04
“林默！全组人都在加班，你跑哪儿去了？供应商催了一下午，消息你没看见吗？立刻回来！今晚必须搞定！”陈总在电话那头咆哮。
“啊？没人找我啊。”我语气平静，“再说杨主管不是亲自处理了吗，她肯定能轻松解决，我就不去添乱了。”
“她刚接手还不熟悉！你马上给我回来！这个月的绩效还想不想要了！”
“绩效？我的那份不是早就都给杨菁了吗？让她替我加班再合适不过了。”
“行！那你一分钱奖金都别想要了！”陈总狠狠摔了电话。
我直接开了勿扰模式，约上朋友吃饭去了。
不用加班的感觉，真好。
回想这一年，几乎天天半夜下班，通宵赶工都成了家常便饭。
公司总觉得业绩不好是因为工作量不饱和。可是市场大环境萎缩又不是员工的错，不去想办法开拓新市场，反而一味压榨技术部门？
这是什么神逻辑。
第二天九点整，我准时打卡上班，准备悠闲地吃个早餐。
我坚决不占用休息时间处理任何私事。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组员们全瘫在工位上。
小王一看见我，立刻冲过来：“林哥！你总算来了！昨晚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们实在搞不定，供应商那边死活不认！陈总逼着我们集体通宵！”
我看着他们，不禁想起以前一起攻关的日子。但昨天我被撤职时，却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
大家各有各的难处，我能理解，但我无法原谅。
“杨主管是国际人才，有她在，肯定没问题。”我敷衍地回应。
“当然，我出马肯定能搞定，不然怎么我是主管？能力不够的人嘛，也就只能打打杂了。”杨菁意气风发地走进来，完全不像通宵过的样子，气色好得很。
陈总跟在她身后，一脸得意：“林默，我就说年轻人更有办法，你以为没你不行？小杨连夜就搞定了。”
我倒是有些意外。昨晚供应商的技术总监还特意问我，为什么突然换人，我如实说了情况，对方明确表示如果影响项目进度，会追究我们公司的法律责任。
那位总监是出了名的较真，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步。
陈总接着说：“今天继续干活，昨天小杨和对方谈好了，数据可以延期到今晚十二点。林默，你电脑都给你装好了，这次没理由不干活了吧？”
哦，原来所谓的搞定，就是又多拖了一天。
“行，上班时间我一定好好干。”我满口答应。
“这就对了，等下午芯片到货，我让财务给你补点奖金。”陈总和杨菁见我“服软”，满意地笑着走了。
临走前，杨菁还给小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盯紧我。
05
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打开了电脑，软件界面晾在那儿，手机支起来一边追剧一边嗦米粉。
慢悠悠吃完才半小时，余光瞥见旁边小王那张便秘似的脸。
“林哥，吃完了没？那边群里好像又在催了，能不能……”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没啊，急什么，群里安静得很。”
小王脸憋得通红：“林哥，是杨主管新拉了个项目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