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血腥味，提醒着我，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原来，他身边，一直都有暗卫在保护。
他根本，就不需要我救。
暖阁的门，开了。
凤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地上一闪而过的血迹，又抬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又似乎，带着一丝失望。
“阿九，”他缓缓开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7
凤玄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他……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是谁，或者说，他早就怀疑，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失忆女子。
他刚才，是在试探我。
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解释？
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武功？说我只是一个恰好反应比别人快的普通人？
这种谎言，在他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我……”我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头，“我怕。”
“怕什么？”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怕暴露自己，还是……怕救了我，就违背了你来这里的‘初衷’？”
“初衷”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不懂？”他笑了，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鬼阁’排名第三的顶尖杀手，代号‘雪影’，擅用一双短刃，杀人于无形。一年前，接下刺杀本王的任务，却在潜入雁门关时，意外坠崖，从此下落不明。阿九，本王说的，可对？”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鬼阁……雪影……刺杀……
这些陌生的词语，却让我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悸和战栗。
一些零碎的、血腥的画面，开始在我脑海里疯狂闪现。
是无尽的黑暗，是冰冷的锁链，是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将一把匕首，塞进我冰冷的手里。
他说：“从今天起，你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雪影。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刀，也只能为我所用。”
“啊！”
我痛苦地抱住头，那些陌生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不……我不是……我叫阿九……”我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我的头顶。
“对，你是阿九。”
凤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和……心疼。
“忘了它们吧，阿九。忘了雪影，忘了鬼阁，忘了所有的一切。从今以后，你只是阿九，只是我的阿九。”
他将我，轻轻地，揽入怀中。
我浑身僵硬，却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慢慢地，停止了颤抖。
那些可怕的画面，也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要将我留在身边。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只知道，这一刻，他的怀抱，是我唯一的，可以停靠的港湾。
“为什么？”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