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脸，但那双眼睛，第一次没有了平日里的卑微和麻木，里面是纯粹的、未经掩饰的恐惧和……一片混沌的疯狂。
他瞳孔涣散，显然并未真正清醒，还深陷在恐怖的梦魇里。
他看着沈清，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某个虚无的、令他肝胆俱裂的身影。
“……疼……”他嘶哑地呜咽出声，像个迷路的孩子，“……好疼……嗯……”
他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手臂，仿佛那里有无形的伤口正在灼烧、撕裂。
沈清悬停的手，缓缓落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不断颤抖、紧握成拳的手背。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冰烫到，猛地缩了一下，却又在下一刻，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反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指！
力道极大，捏得她的指骨生疼。
他的手指冰冷，湿黏，带着绝望的力度。
沈清没有挣脱。
她任由他抓着，感受着他剧烈的颤抖通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感受着他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的尖锐痛感。
她低下头，靠近他，斗篷的阴影将两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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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哗啦，是最好的屏障。
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诡异的、催眠般的韵律，响在他耳边。
“谁让你疼？” 她问， “告诉我，谁让你疼？”
【攻略进度：15%。】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冰冷依旧。
沈清却看着眼前这张因梦魇和痛苦而扭曲的、熟悉至极的脸，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
啊…… 找到裂缝了。
他攥得死紧，像铁钳，指甲几乎要楔进她皮肉。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颤抖的手臂流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一片湿黏的凉。
“……疼……”他又呜咽了一声，瞳孔涣散，全然陷在自身的炼狱里，“……火……烧着了……”
沈清任他抓着，指骨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她却像是毫无所觉。
她俯身靠得更近，斗篷的边缘扫过他湿透的衣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在滂沱雨声里，带着一种蛊惑的、危险的韵律：
“哪里烧着了？”她问，目光紧锁着他每一寸痛苦扭曲的表情，“谁放的火？”
他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被无形的烟雾呛到，开始剧烈地咳嗽，身体蜷缩得更紧，拉扯着沈清的手也跟着下沉。
混乱的呓语再次溢出，支离破碎，却带着更具体的地狱图景：
“……宫墙……红的……全是红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