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白瑶是费尽心机才攀上了律衍这棵高枝。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背后，给自己留了这么多后路。
“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点头，“我跟她在一起，是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我对她没兴趣，她对我，也只是对我的身份和资源有兴趣。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原来如此。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全部解开了。
难怪他对我挑衅白瑶的行为，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白瑶。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我看着他。
“因为……”律衍转过头，深邃的目光锁住我，“我对你，开始有兴趣了。”
他身体前倾，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向葵，你比她真实，也比她……更狠。”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我喜欢你这种，带着爪子的小猫。”
他的话，他的动作，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但我没有昏头。
我往后一靠，躲开他的触碰，直视他的眼睛。
“所以，律先生是想让我帮你，拆穿她，然后你好名正言顺地解除婚约？”我一针见血，“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跟这种男人打交道，谈感情太可笑。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筹码。
律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很聪明。”他收回手，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姿态，“好处就是，白瑶出局后，她的位置，可以是你的。”
6
他的位置，可以是你的。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律衍在向我发出一个危险的邀请。他要我成为他的同谋，扳倒白瑶，然后取而代之。
成为他身边那个“名正言顺”的女人。
诱惑太大了。大到任何一个像我这样，在底层挣扎的女孩都无法拒绝。
但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并不是胜利。白瑶是演员，他律衍，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导演。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棋子。
“律先生的提议，很诱人。”我笑了笑，语气却很坚定，“但我拒绝。”
律衍眼中的笑意，凝固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我直视他，“更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车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发怒。
可他最后，却只是扯了扯嘴角，发动了车子。
“送你回家。”
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向葵。”他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
“不管你答不答应，那张照片，你可以留着。”他把平板递给我，“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我接过平板，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回到家，客厅空无一人，白瑶还没回来。
我把那张照片，从平板传到了我的手机里，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
律衍这个男人，像一张网。他让我看清了白瑶的真面目，又给了我一件最致命的武器，然后，他就退开了，等着看我，会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