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傅承渊缓缓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他的气色已经和常人无异,只是眼神依旧冰冷。
顾景明脸色一白。「哥……我……我跟大嫂开玩笑呢。」
傅承渊没有看他,而是走到我身边,极其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肩膀。
温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我身体一僵。
他的心声传来:【演戏而已,别动。】
我立刻放松下来。
傅承渊头顶的倒计时,又开始缓慢上涨。
「景明,」傅承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时念现在是我的妻子,是你的长嫂。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她不敬的话。明白吗?」
顾景明咬着牙,脸涨成了猪肝色。
【傅承渊!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得意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明白。」
说完,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却没有丝毫快意。
因为就在刚刚傅承渊揽住我肩膀的那一刻,我收到了苏窈发来的消息。
【念念,我查到一些东西,很奇怪。傅承渊在国外那几年,几乎是空白的,所有记录都被人为抹去了。但我找到了一个给他做过心理疏导的医生,那个医生已经退休了,他说傅承渊得的不是生理上的病,而是心理上的。他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并且……他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寻找什么人?
‘坐标’吗?
这时,苏窈的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
【还有,念念,你最近小心一点。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立刻抬头看向傅承渊。
他正低头看着我,眼神幽深。
他的心声清晰地响起:【她朋友的调查能力不错,可惜,已经晚了。为了防止她知道太多,只能先控制住她最在意的人。】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派人跟踪苏窈!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压抑着怒火,声音都在发抖。
傅承渊脸上的从容消失了,他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心声却在冷笑:【装得真像。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我死死地盯着他,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面对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疯子。
我必须加快我的计划。
当晚,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下楼吃饭。
我反锁房门,将苏窈发来的所有资料,以及我自己这段时间通过读心术收集到的信息,全部摊在桌上。
顾家所有人的心声,傅承渊的反应,他对自己病情的描述……
线索像一团乱麻,但我隐约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傅承渊的心声里,偶尔会闪过一个词——「献祭」。
【只要撑过下一个‘献祭日’,我就能彻底稳定下来。】
【当年的‘献祭’,为什么会失败?】
「献祭」是什么?
我正思索着,苏窈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哭腔。
「念念!救我!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了!我现在在盘山公路上……啊!」
一声尖叫和剧烈的碰撞声后,电话戛然而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疯了一样地冲出房间,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