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来扶我上车。
我怕被人看见,谨慎地观察下四周。
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手放上他的掌心,被他快速拉上车。
关门的一瞬,一道闪光灯亮起。
我回头,看见不远处一台破旧汽车里架着一台摄像机。
拍摄的人一身黑衣,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性别特征。
是专业狗仔。
事情不太妙。
果然房车驶出一百米,后面那台车启动。
半个小时的路程跑了两个小时,终于甩掉狗仔。
陆宣时显然没有经历过飙车,一下车,忍不住干呕。
我扶他进入别墅,打开卫生间的门。
“尽情吐吧,吐好了打车回家。”
他捂住自己的嘴,做出安好的样子。
“姐姐,我很好,我不吐,别让我走。”
他努力保持微笑,嘴唇却苍白得像走了三天。
我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不赶他走了。
给他榨一杯果汁,递到他手里。
“喝吧。”
他捧着果汁,嘴角升天。
一点一点轻轻嘬,生怕一下喝完了。
到了傍晚,华灯初上。
我换好睡衣准备补觉,陆宣时站在卧室门口。
眼睛不敢看我。
“我们是夫妻,能一起睡吗?”
4
他耳廓绯红,整个人像煮熟的大虾。
看他害羞、期待的样子,我拍拍床榻。
“来吧。”
这别墅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住,没有买多余的床。
他不和我一起睡,就得睡沙发了。
得到允许,陆宣时立马跳上大床。
掀开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没有黑透的傍晚,窗帘缝隙透入一缕余晖。
陆宣时在我身旁发抖。
我被抖得睡不着,脸侧向他。
“你抖什么?”
他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小声开口。
“我激动、害怕,还有点儿害羞。”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松,我不会吃了你,半夜还要起来拍戏呢。”
他”哦”一声,声音隐隐有些失望。
转过身背对着我。
这就不抖了?
我扬起嘴角,闭眼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硌醒。
睁开眼,我躺在陆宣时怀里。
手臂穿过他的胳肢窝,把他当成一个巨型抱枕,睡得四仰八叉。
他仰望天花板,咬住嘴唇死死忍耐。
但好像没什么用。
我抬头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他瞬间脸颊爆红,半天憋出一个“嗯”字。
反正持证上岗,到时候二十八岁的陆宣时问起来,他无法选中。
我按开床头的一盏小灯,拉上被子将我和陆宣时罩进被子里。
少年羞涩又敏感,年轻的灵魂太好了。
可十分钟后,他突然不动了。
我捧住他的脸,疑惑地喊他的名字。
陆宣时咬牙切齿从嘴巴里挤出一个音调。
“嗯?”
周身的气质陡然变冷,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显然不是十八岁的陆宣时。
他回来了。
二十八岁的陆宣时。
那个要和我离婚的人。
5
我进退两难,硬着头皮开口。
“还继续吗?”
他深呼出一口气,双眼微眯,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你说呢?老婆。”
太可怕了。
我以后再也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