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是什么脾气?
她直接在电话里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你们找我干嘛?我是她妈还是她爹?”
“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去疼,指望朋友劝她回去继续被你们吸血吗?”
“我告诉你们,林薇现在好得很,有我罩着,你们谁也别想再欺负她!”
陈雪把通话录音和聊天截图都发给了我。
我听着录音里赵兰气急败坏的咒骂,看着林强那些不堪入目的威胁。
心中对他们残存的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他们是啃食我血肉的恶魔。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强迫自己回忆。
回忆关于那栋老房子的一切。
记忆像蒙尘的旧电影,一帧一帧地闪过。
我记起小时候,奶奶总是把我抱在怀里,偷偷给我塞糖吃。
她会说:“我们薇薇是最好的姑娘。”
奶奶不喜欢我妈,她们经常吵架。
我妈总说奶奶偏心我,是个老不死的。
奶奶去世前,曾经拉着我的手,给了我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她对我说:“薇薇,这里面是奶奶给你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再打开。”
后来,那个盒子被我妈收走了。
她说小孩子拿着贵重东西容易丢。
我哭闹过,但无济于事。
渐渐地,我也就忘了。
现在想来,那个盒子,那栋老宅……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猛地窜了出来。
会不会,这栋房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心脏砰砰直跳。
我必须回去一趟。
回那个我逃离了多年的地方。
去寻找一个可能颠覆一切的真相。
04
我向公司请了五天年假。
王总以为我是项目压力太大,想出去散心,爽快地批了假。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真实目的地,只对陈雪说,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我买了最早一班的高铁票,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镇。
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白天的老家,邻里之间人来人往,我怕被人认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在已经搬空的老房子附近徘徊观察。
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墙上用红漆喷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我打听到,负责这片区域拆迁的施工队下周才进场。
我还有时间。
我需要一把钥匙。
我记得父亲林建军有个习惯,备用钥匙会放在门口那块松动的地砖下面。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习惯还在不在。
等到夜深人静,我再次来到老宅前。
心跳得像打鼓。
我蹲下身,摸索着那块熟悉的砖。
撬开,伸手进去。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
是钥匙!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门开了。
一股尘封多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都搬空了,显得空旷而萧条。
地上的灰尘很厚,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