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知何时爬满了地板，斑驳刺眼。
林晚在地板上坐了一夜。身体早已麻木，冰冷从瓷砖缝隙钻入四肢百骸，但都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寒。那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如同魔咒，在她空荡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疯子。”
“有病的人。”
“烂在泥里。”
“恶心。”
程砚最后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将她钉在这片幸福的废墟上。她试图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似乎流干了，只剩下干涩的刺痛。
她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这个家。沙发上还搭着他昨天换下的毛衣；茶几上放着他们一起选的婚戒盒，天鹅绒的表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鲜红的数字清晰地标注着——距离原定领证日期，还有**一天**。
一天。仅仅一天之隔，便是天堂与地狱。
“呵……”一声沙哑的、不像自己的轻笑从喉咙里挤出来。她竟然还在下意识地计算这个日子，真是可笑至极。
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提醒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昨晚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早已冰冷凝固，像一场盛大而讽刺的告别仪式。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重重跌回地上。
就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欢快的默认铃声，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她不想接，但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爬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妈妈慈祥的笑脸。
“喂……妈。”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出口的却是无法掩饰的沙哑和虚弱。
“晚晚啊，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吗？”妈妈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担忧，“后天就要去领证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和你爸商量着，明天晚上过去一趟，给你们带点好吃的，也算小小庆祝一下……”
“妈！”林晚猛地打断她，声音尖锐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别，别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妈妈的声音瞬间紧绷。
“没……没什么。”林晚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伪装，“就是……程砚他，他临时接到紧急出差任务，马上要走。领证……得推迟了。”
她编造着漏洞百出的谎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出差？这么突然？后天可是你们千挑万选的好日子啊……”妈妈将信将疑。
“工作要紧嘛。”林晚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没事的，妈，等……等他回来再说。我有点累，先挂了。”
不等妈妈再问，她慌忙掐断了电话。巨大的愧疚和谎言带来的压力，几乎将她淹没。她无法想象，当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