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他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进书房。
我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冯珏，我求你了！只要你救我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给你当牛做马，我……”
“包括……杀了你的仇人？”
他突然打断我，声音幽幽地传来。
我浑身一震，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眼神，像一个黑洞，要将我吸进去。
“你……你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扳倒你父亲的，是当朝丞相，李斯。他也是害死你母亲的元凶。”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我娘……是病死的啊。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冷笑一声，“你母亲当年，是不是在参加完李丞相府的赏花宴后，就一病不起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件事，除了我们沈家自己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当年，我娘确实是在参加完李丞相夫人的宴会后，回来就病倒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当时大夫说是突发恶疾，我们也没多想。
难道……
“是李斯的老婆，在酒里下了毒。”冯珏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让人查不出来。”
“为什么？”我颤抖着问。
“因为你爹，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更因为，你娘，曾经是李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李斯和我爹是政敌，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我娘……我娘年轻时是京城第一美人，追求者无数。
原来，李斯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
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我双眼赤红，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我要杀了他！”
冯珏看着我，嘴角缓缓勾起。
“很好。”
他松开我，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七日绝’，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服下后，七日之内必死无疑，神仙难救。”
“后天是李斯的寿宴，他会邀请满朝文武。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
“你，有这个胆子吗？”
他把瓷瓶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考量。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它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杀了李斯，为我娘报仇。
然后，我爹就能得救。
这是一个交易。
用一条人命，换另一条人命。
我没有犹豫，接过瓷瓶，紧紧地攥在手心。
“我有。”
5
李斯寿宴那天，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我跟在冯珏身边，以督主夫人的身份，接受着众人或敬畏或探究的目光。
李斯年过半百，长得肥头大耳，一脸的道貌岸然。
看到冯珏，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冯提督大驾光-临，真是令鄙府蓬荜生辉啊！”
“李丞相客气了。”冯珏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我仿佛能看到刀光剑影。
这两个人，是朝堂上最大的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