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物理竞赛的校内选拔赛就在下周。
他刷题的速度比平时更快，眉头紧锁。
我大气不敢出，乖乖啃我的基础题。
中间他接了个电话，语气很冲：「我说了不需要！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他猛地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烦躁。
我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小心翼翼推过去。
「顾时序，你要不要吃点甜的？心情可能会好点。」
他抬眼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我，眼神复杂。
「苏念念，」他突然开口，「你没必要做这些。」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讪讪地想收回手。
「我只是......」
「你的任务是把物理成绩提上去，不是来关心我。」他语气硬邦邦的，重新低下头看题，「管好你自己。」
我的手僵在半空，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堪又委屈。
笨蛋顾时序！活该你压力大！
晚上九点，图书馆闭馆音乐响了。
我收拾好东西，发现顾时序还坐在那儿，对着一道题死磕，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疲惫。
「顾时序，闭馆了。」我小声提醒。
他没反应。
我又喊了一声，他才恍然抬头，看了眼时间，眉头皱得更紧。
「你先走吧。」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背起书包走了。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坐在那儿，身影被巨大的书架阴影笼罩着。
我咬咬牙，又跑了回去。
「顾时序，」我喘着气，「那道题......要不你再给我讲一遍？我好像没太懂。」
他惊讶地抬头看我。
「就......就当是帮我复习了！」我硬着头皮补充，心跳得厉害。
图书馆的灯次第熄灭，只有我们这一桌还亮着微光。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毒舌的时候，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坐过来。」
他把草稿纸往我这边推了推。
「最后一遍。」
5
我挪到顾时序旁边，心跳如擂鼓。
他身上的味道更清晰了，淡淡的汗味混着墨水的清冷，一点也不难闻。
「看题。」他敲了敲草稿纸，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没那么冲了。
他开始讲题，语速很快，思路清晰。
但我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注意力全在他偶尔擦过我胳膊的袖口，和他因为专注而微动的喉结上。
「听懂了吗？」
灯光在他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啊？大概，懂了吧？」我心虚地点头。
「苏念念，」他忽然连名带姓叫我，语气严肃，「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还是在你自己的时间？」
我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对不起......」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露出极其疲惫的神色。
「算了。」他声音低了下去，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就到这。」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顾时序，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动作顿了一下，没否认：「有点头疼。」
「是不是用脑过度了？」我有点急，「你等等！」
我翻遍书包，找出早上带的那盒没送出去的牛奶，还有点温。
「给你喝！可能，可能有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