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式我昨天刚讲过，你是鱼吗只有七秒记忆？」
「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没用。」
我经常被气得想用物理书砸他的头，但一想到那本沉底的笔记，又怂了。
但奇怪的是，在他的高压政策下，我好像真的能听懂一点了。
偶尔我解出一道题，他虽然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但会轻轻「嗯」一声。
就这一声，能让我偷偷开心好久。
周五下午，图书馆来了个不速之客。
隔壁班的文艺委员赵盼盼，也是顾时序的众多爱慕者之一，抱着一本英语书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顾时序同学，这道语法题我不是很明白，能请教一下你吗？」她声音又软又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时序。
我瞬间竖起耳朵，心里警铃大作。
顾时序头也没抬：「抱歉，没空。」
赵盼盼笑容僵了一下，视线转向我，带着点探究和轻蔑：「苏同学也在啊？你们这是......」
「她欠我的。」顾时序言简意赅，终于抬眼看了赵盼盼一眼，「你的问题可以问英语老师。」
赵盼盼脸一阵红一阵白，悻悻地走了。
我心里莫名暗爽，嘴角忍不住上扬。
「笑什么？」顾时序看向我，「你的题做完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收敛表情，低头狂写。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旁边传来极轻的一声：「笨。」
我偷偷抬眼，发现顾时序嘴角好像弯了一下。
是我眼花了吗？
3
周六早上七点半，我痛苦地把头埋进枕头里，第一次对周末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但一想到顾时序那张冷脸，我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到图书馆时，顾时序已经坐在那里了，手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迟到了三分钟。」他瞥了我一眼。
「路上买了这个！」我赶紧把手里热乎乎的纸袋递过去，「赔罪早餐！蟹黄包！」
顾时序看了一眼，没接：「吃过了。开始吧。」
我悻悻然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包子，嘟囔道：「特意排了好久的队呢......」
「做题的时候不要吃东西。」他敲了敲桌子，「还有，下次别买这种，油腻。」
「......哦。」我默默把包子收起来，心里有点小失落。
上午的任务是啃力学基础。
我对着一个光滑斜面上的小木块受力分析，画了擦，擦了画，草稿纸废了好几张。
「重力分解，摩擦力方向，支持力......」我念念有词，感觉自己快魔怔了。
「错了。」顾时序的声音突然靠近。
我吓了一跳，一扭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俯身看着我的草稿纸。
他离得好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一点咖啡的苦涩。
我的心脏突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里，」他修长的手指指向我画的一个箭头，「摩擦力的方向画反了。它阻碍相对运动趋势。」
「哦，哦......」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思考。
他拿过我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出正确的受力分析。
「看懂了吗？」
「啊？看懂了！」我赶紧点头，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光注意他好看的手指了。
他直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脸怎么这么红？图书馆暖气开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