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夏天，我刚刚本科毕业，第一次来深圳，感受到深圳的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和潮湿。我拖着一个褪色的行李箱，站在布吉街道的人流中，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我刚刚从北方一所普通大学毕业，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大城市的向往，只身一人来到了这座传说中的"鹏城"。
"师傅，就这里吧，最便宜的。"我指着城中村里一条狭窄巷子深处的小广告，对摩托车司机说道。司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小伙子，刚来深圳？这地方便宜，但条件嘛...将就着住吧。"
我付了钱，跟着司机穿过狭窄的巷道，两侧是五六层高的握手楼，楼与楼之间几乎可以伸手相握，阳光被高楼切割成碎片，只能零星地洒在地面上。
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气味——油烟、潮湿的水泥、路边摊的食物，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城市气息。
"到了，302，一个月800，水电另算。"房东是个中年女人，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和我的行李。我点点头，在合同上签了字，交了一个月的押金和房租。
房间不足十平米，一张单人床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墙角放着一张小桌子，窗户小得可怜，透过蒙尘的玻璃，可以看到对面楼的墙壁。我放下箱子，长舒一口气，心想：这就是我在深圳的起点。
第二天，我开始了我的求职之路。
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我，目标是在深圳找到一份程序员的工作。然而现实并不如想象中美好，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的面试也以失败告终。
"没有工作经验，学历也不是重点大学..."面试官的话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自尊心。我开始降低要求，从程序员助理到测试岗位，甚至考虑过销售工作。
一个月后，我终于在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找到了前端开发的工作，工资不高，只有6000元，但包吃住。我搬出了那个狭小的出租屋，住进了公司提供的集体宿舍。虽然条件依然简陋，但至少解决了住宿问题。
第二章：第一个她
2016年初，我在公司年会上认识了林晓。她是公司合作方的一名市场专员，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负责的那个页面交互设计得很不错，"林晓在年会的角落里对我说，"我是市场部的林晓，很高兴认识你。"
我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谢谢，我叫李明，是技术部的，那个只是很基础的设计..."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交往。林晓是深圳本地人，家在南山，父母都是公务员。第一次去她家做客，我特意穿上了唯一一套正装，站在林晓家那栋电梯公寓的楼下，看着灯火通明的窗户，心跳加速。
"我爸妈很好相处的，"林晓挽着我的手臂，试图让我放松，"别紧张。"
然而，当林父林母得知我来自农村，父母都是务农，而且只在深圳一家小公司做前端开发时，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李明是很有潜力的，"林晓为我说辩解，"我们公司明年准备扩大业务，他可能会升职..."
交往半年后，林晓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李明，"在一家咖啡厅里，林晓搅动着咖啡，声音低沉，"我妈说...她说我们不合适。她说你没有深圳户口，没有房产，以后...以后我们怎么买房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