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生父母接回家的那天,我穿着一身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他们以为我疯了。
我妈赵文君当场气晕,骂我是个神棍,二哥赵屿则要把我扭送到精神病院。
他们不知道,我是天师府百年不遇的奇才,捉鬼驱邪,点穴寻脉,只是我的基本功。
我回来,是因为祖母被「脏东西」缠身,夜夜啼哭,形销骨立。
我一进门,就看到表妹赵倩倩脖子上挂的玉佩邪气冲天,直指祖母。
我二话不说,一剑劈碎了那玉佩,里面滚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
我对目瞪口呆的家人说:「此为‘母子连心煞’,以祖母阳寿,续养玉之人的运,表妹,我的好表妹,你这三个月顺风水,过得可还开心?」
1.
踏进赵家雕花铁门的那一刻,灼热的日光被隔绝在外,一股掺杂着奢靡香薰和陈腐气息的凉意扑面而来。
我叫赵西音,离家十五年,今天是我回来的第一天。
客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照在我那身洗得泛白的蓝色道袍上。
我妈赵文君,穿着一身精致的香奈儿套装,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厌恶。她指着我的鼻尖,气得浑身发抖:「赵西音!你穿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让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家里给我丢人现眼的!」
旁边的二哥赵屿,更是毫不掩饰他的轻蔑。他一脚踹在我脚边的行李袋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叠画好的符纸。
「疯了,我看她是彻底疯了。」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我马上联系精神病院,把你抓回去好好治治。」
我没理他们,目光越过他们,投向客厅角落里那位楚楚可怜的少女。
我的表妹,赵倩倩。
她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画着精致的妆,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声音柔弱得像一捏就碎的瓷器:「表姐,你别这样,阿姨和表哥也是担心你。你在外面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跟我们说说,我们帮你。」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前那块通体温润的玉佩。
就是它了。
那块玉佩上,缠绕着肉眼不可见的黑气,丝丝缕缕,像毒蛇一样,连接着二楼祖母的房间。
「我回来,是看祖母的。」我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赵文君脸色一白,随即更加愤怒:「你还敢提你祖母!她老人家就是被你这种不孝女气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滚,别再来刺激她!」
楼上传来一阵压抑又凄厉的哭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尖锐地刺痛耳膜。
赵屿不耐烦地皱眉:「又来了,这老太太最近真是越来越邪门。」
赵倩倩立刻担忧地望向楼上:「祖母又难受了?我去看看。」
她提着裙摆,姿态优雅地准备上楼,那块玉佩随着她的动作,黑气翻涌得更加厉害。
我不能再等了。
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我手腕一翻,那把三寸长的桃木短剑已然出鞘。
「你干什么!」赵屿一个箭步想拦我。
可他哪里快得过我。
我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赵倩倩面前。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尖叫,我手中的桃木剑已经精准地劈在了那块玉佩上。
「啪!」
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