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故事，“吾曾是九天之上的仙尊，与魔神一战，肉身尽毁，只余一缕残魂躲入本命法器‘玄天戒’中，侥幸存活。小女娃，你我有缘，你若能助吾恢复，吾必倾囊相授，助你踏上仙途之巅。”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画大饼，还卖惨，一套一套的。
我一个扫地工，从小见人下菜碟的本事，炉火纯青。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表现出贪婪。
我把戒指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退后一步。
在脑子里回话：“前辈说笑了。我叫季寻，只是青云宗一个外门弟子，资质愚钝，怕是帮不了前辈什么，也承受不起前辈的造化。这戒指，我还是交给宗门长老处置吧。”
说完，我就盯着那戒指，看它什么反应。
戒指里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叫玄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切：“别！万万不可！此戒若被那些俗人发现，吾必魂飞魄散！小女娃，你听吾说，你的灵根虽驳杂，但神魂之力却异于常人，是修炼吾之功法的绝佳人选！信吾，不出十年，整个青云宗，不，整个修真界，都将无人是你的对手！”
他急了。
这就好办了。
我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前辈，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连饭都快吃不饱了，哪有资源帮您恢复魂力啊。”
“哈哈哈……”玄烛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你小子还挺上道”的欣赏，“这个无妨。你只需每日将一丝灵力注入戒指，温养吾之残魂即可。作为回报，吾现在就可传你一篇淬体口诀，虽不是什么顶级功法，却足以让你在一众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
鱼饵来了。
我装出又惊又喜的样子，对着戒指拜了三拜：“多谢前辈！弟子季寻，一定尽心侍奉前辈！”
很快，一段晦涩的法诀就传进了我的脑海。
我盘腿坐下，试着运转。
半个时辰后，我睁开眼，浑身黏糊糊的，皮肤表面排出了一层黑色的杂质，散发着恶臭。但我整个人，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体里那点微末的灵力，运转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
这功法，是真的。
而且效果好得吓人。
我看着桌上的黑戒指，心里有了计较。
这个叫玄烛的老家伙，来路不明，目的不清。
但这个“机缘”，我得接着。
富贵险中求。在修真界，没实力，就是一撮尘土，风一吹就散了。
我不想再扫一辈子地。
不过，我也没傻到完全信他。
我把他当师父，供着他，利用他。
但从今天起，他说的话，我只信三分。剩下的七分，我要自己去验证。
脑子里多了个来历不明的老古董，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我，季寻，从来不信什么天降的好运。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得搞清楚，这价格，我付不付得起。
2
第二天，我照常去扫地。
路过的师兄师姐，看我的眼神还是跟看路边石头一样。没人知道，我身体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玄烛给的淬体口诀，我只练了一晚上，效果就比宗门发的大路货功法练一个月还强。浑身都轻飘飘的，扫起地来虎虎生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