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多方打探：那个叫陈默的新人
从李姐办公室出来后，林宇的工位成了研发部的“隐形焦点”。路过的同事总会有意无意瞥过来，低声议论像细碎的蚊子叫，绕得他心烦意乱。他索性关掉代码页面，点开了公司内网的员工档案系统。
搜索框里输入“陈默”，弹出的信息很简洁：22岁，某二本院校计算机专业应届毕业生，实习经历空白，三天前通过校招补录入职，隶属研发部基础数据组，直属上级是数据组长赵凯。
档案里的一寸照片很青涩，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眼神拘谨地看着镜头，完全看不出会做出“拉黑直属对接人”这种出格事的模样。林宇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实在想不通这张脸背后藏着什么心思。
“查人家档案呢？”张磊端着咖啡走过来，悄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我刚问了数据组的同事，说这陈默性子挺闷的，入职三天没怎么跟人说话，开会也一直低着头记笔记，看着特老实。”
“老实人会平白无故拉黑同事？”林宇挑眉，指尖划过档案里的“紧急联系人”一栏，“他直属上级是赵凯？我去找赵凯问问。”
张磊连忙拉住他：“别冲动，赵凯那人出了名的护短，你这时候过去问，反倒像兴师问罪，说不定还得被他呛回来。”他压低声音补充，“而且我听小杨说，陈默好像是赵凯托关系塞进来的。”
林宇的动作顿住了。托关系入职？这倒能解释为什么毫无实习经验的应届生能进“极光工程”项目组。可即便如此，拉黑核心成员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砸了自己的饭碗。
正琢磨着，茶水间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林宇抬头望去，正好看见赵凯拍着陈默的肩膀说话，脸上带着笑意，陈默则低着头点头，手里攥着个没开封的面包。
“走，去打杯水。”林宇起身，张磊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进茶水间，赵凯的声音就停了。他瞥了林宇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林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去盯你的核心模块了？”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林宇没接茬，径直走到饮水机前，余光却留意着陈默。男生依旧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面包袋，耳朵尖微微泛红，像是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
“赵组长，跟你打听个事。”林宇接满水，转过身直视赵凯，“陈默是你带的新人？我这两天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误会。”
赵凯皱起眉，下意识把陈默往身后挡了挡：“联系不上？不能吧，陈默一直很勤快，每天都加班整理数据。是不是你那边消息发错了？”
“发没发错，看聊天记录就知道。”林宇拿出手机，刚想点开对话框，陈默突然抬起头，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对不起，林老师，是我弄错了。”
林宇和赵凯都愣住了。赵凯先反应过来，追问：“你弄错什么了？”
陈默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道：“我……我整理联系人的时候，不小心把林老师归到了‘无关人员’列表，设置了拒收消息，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起来实在牵强，整理联系人怎么会把项目对接的核心成员归为“无关人员”？林宇刚想追问，赵凯却抢先开口：“嗨，多大点事，新人不懂操作闹的误会。陈默，快给林哥道歉，回头赶紧改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