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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枝哭到近 乎晕厥。
她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再有记忆时,她已经一个人将江父江母火化了。
天空淅淅沥沥地滴着小雨。
殡仪馆门口,江晚枝抱着骨灰盒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雨越下越大,将江晚枝浇得浑身湿透。
秋风萧瑟,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仍踉跄前行着。
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将她的脚磨的满是血泡。
最后江晚枝干脆直接将自己的高跟鞋踢掉,赤着脚走在凹凸不平的柏油马路上。
石子将她的脚划得鲜血淋漓,雨水反复冲刷着她的伤口,可江晚枝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回到家后,她就直接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不吃饭,不喝水,就只静静抱着骨灰盒望着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给江父江母哀悼,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
下葬那天,江晚枝终于打开了锁了三天三夜的门。
她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麻木到反常,像个被人扯烂的破布娃娃。
宋思雨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新做的美甲:“哟,舍得出来了?”
“还以为你要把自己关到天荒地老呢。不过可惜了,晏洲刚刚出门去买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想卖惨你算是挑错时间了。”
江晚枝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见她没有反应,宋思雨有些坐不住。
“江晚枝!我在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吗?”
她两步走上前,挑衅一般将江晚枝怀里抱着的骨灰盒掀翻。
盖子跌落,骨灰瞬间被狂风吹到窗外。
“不——”
江晚枝绝望地飞扑向窗户,只见那骨灰被暴雨打湿,和地上的泥水融合,不过短短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晚枝记得妈妈总是拉着她说自己最讨厌暴雨天。
还说等她死后一定要将她安葬在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可现在因为宋思雨,她的母亲永远留在了生前最讨厌的地方。
江晚枝再也经受不住连日的打击,抓着宋思雨的肩膀几乎崩溃,
“宋思雨,你想陷害我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动那个盒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母的骨灰!”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让你宝贝得那么紧。”
宋思雨抱歉地笑了笑,下一秒说出的话语却更加刻薄,
“那刚好,上次就觉得伯父伯母嘴巴格外臭,正好让雨水好好冲刷一下祛祛味道!”
“你说什么?”
江晚枝死死瞪着宋思雨,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宋思雨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强撑气势:“我说,伯父伯母嘴那么脏,就该......”
话还没说完,只见江晚枝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把刀,红着眼睛捅向宋思雨。
“啊!”
宋思雨尖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臂摔倒在地,清纯的小脸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你在干什么?!”
顾晏洲拎着小蛋糕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他双目充血,三两步上前,一巴掌甩在江晚枝脸上。
江晚枝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倒在地。
顾晏洲迅速将她手中的刀踢走,掐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江晚枝,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拿刀捅人!”
江晚枝被扇的头晕眼花,左脸高高肿起。
她想解释,可顾晏洲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来人!将夫人关进小黑屋禁闭一周,让夫人好好清楚一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撇了一眼江晚枝的肚子,声音冰冷:
“另外,再找个几个家庭医生守在门口,好好照看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江晚枝被押进小黑屋的最后一刻,清楚地看到宋思雨趴在顾晏洲怀里,对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