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胜，这段课文的核心论点是什么？用一句话概括。”
王志胜脑子里还在跟“demographic”、“entrepreneurship”这类词搏斗，磕磕巴巴好不容易憋出个大概。池墨没批评，只是眼神锐利地扫过来：“概念是对的，但表述太啰嗦。大学需要更精准的表达，记住了吗？”
那眼神，跟高中时看他解错一道立体几何题时一模一样！压迫感十足！王志胜敢怒不敢言，憋屈地点头。
接下去几天，早自习成了标配，池墨甚至细化出“晨读-思考提问-讨论-总结”的流程，管理之精细，远超普通大学辅导员。
王志胜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魔女池”的统治时代。他成了池墨课堂反应的风向标、点名叫答的VIP、重点关注的“问题”学生。
每次池墨似笑非笑地点他名，王志胜都能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促狭？仿佛在说：“小子，高中管不住你蹦跶，大学还收拾不了？”
同学们起初抱怨连连，但池墨的态度很明确：“优秀的习惯可以突破阶层的壁垒。这学期后，你们会感谢我的严厉。”
她那强大的气场，确实卓有成效的指导，竟让人无力反驳。
王志胜私下吐槽：“完了，我们系的大学生活，是‘池氏高四’加强版！”
不过，一丝微妙的、不同于高中时的情绪开始滋生。
当池墨身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立于晨曦微光中侃侃而谈时，王志胜偶尔会忘记了她“魔头班主任”的身份，只单纯地感受到她学识渊博的吸引力和干练成熟的风采。
尤其当她为某个复杂的概念找到了一个精妙的比喻，引得全班豁然开朗时，那自信闪光的模样，让王志胜心底那份隐秘的“大逆不道”的念头，悄悄膨胀了一点。
她不仅是老师，更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这天早自习进行到一半，池墨正引导大家讨论一个案例分析，讲台上的她，逻辑清晰，声音清朗。
突然，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上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极其轻微。
坐在前排的王志胜几乎是立刻捕捉到了她的异样，这动作太熟悉了！高中时她胃痛发作，就是这个样子！
“池老师？”王志胜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里透着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关切。
池墨勉强想摆摆手示意没事，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手中的激光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试图撑着讲台站直，身体却像被抽走了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
“老师！”王志胜腾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在池墨身体倒地前险险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和腰背！入手是僵硬的痛感带来的微微颤抖，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老师晕倒了？怎么回事？”
“快！快打120！”
“班长！打电话给系里！”
混乱中，王志胜异常镇定，他半蹲着，让池墨靠在自己怀里，避免她摔在地上，指尖触碰到她单薄的后背，薄薄的衬衫下是紧绷的肌肉和冰凉的冷汗。
他看着怀中这张因剧痛而失去血色的脸，紧闭的双眸和紧咬的唇，那熟悉的、强大的池墨仿佛瞬间碎裂，只剩下一个脆弱不堪的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