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傅九宸早就认识我?
可我搜遍了记忆,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相府派了马车来接我,那管家看到我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回到相府,我那位好姐姐姜明月,立刻就迎了上来。
她拉着我的手,满脸关切:
“妹妹,你还好吗?九宸大师......他没有为难你吧?”
她特意加重了“大师”二字,眼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我还没开口,她就看到了我手腕上戴着的血玉镯子。
“呀,这镯子真好看,通体透亮,一看就价值不菲。是九宸大师送你的吗?他对你可真好。”
这镯子,是我早上醒来时,就戴在我手上的。
质地温润,一看便知是上品。
母亲也走了过来,看到镯子,眼神一亮,随即又换上担忧的神色:“杳杳,傅九宸他待你如何?”
我淡淡开口:“夫君待我很好。”
一句话,让她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姜明月不信,拔高了声音:“怎么可能!他一个废人,脾气古怪,府里的丫鬟都被他打杀了!他怎么可能对你好?”
她的话尖酸刻薄,毫不掩饰。
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姐姐慎言。夫君是为救驾才身受重伤,是当朝的功臣。你这般非议,是想让相府也担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姜明月的脸,瞬间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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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连忙出来打圆场:“明月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你。”
她说着,将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杳杳,你老实告诉娘,傅九宸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所以才把这些身外之物给你做补偿?”
我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心一点点冷下去。
从头到尾,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我过得好不好。
而是我还能给相府带来多少利用价值。
“母亲多虑了。”我抽回自己的手,“夫君身体很好,这些不过是寻常的赏赐。”
我故意将“赏赐”二字说得很重。
果然,母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午膳时,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我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相府嫡女。
父亲不停地给我夹菜,状元郎陆景修也坐在席上,时不时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我。
姜明月坐在他身旁,亲昵地为他加菜,挑衅地看我一眼。
我目不斜视,安静地吃着饭。
这顿饭,吃得我索然无味。
饭后,姜明月拉着我,非要我去她的院子坐坐。
她的院子,曾是我的。
如今里面的一切,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式。
她炫耀般地指着墙上的一幅画:
“妹妹你看,这是景修哥哥亲手为我画的。”
画上的女子,眉眼间有几分像我,却更显娇俏。
陆景修曾说过,要为我画一辈子的像。
如今,他为另一个女人执笔。
我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姐姐和状元郎,真是天生一对。”我平静地说道。
姜明月似乎对我平淡的反应很不满,她眼珠一转,又有了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