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大少爷该用早餐了。」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跟着女佣把早餐推进了裴时聿的房间。
他已经醒了，坐在轮椅上，临窗看着外面的花园，背影萧索又孤傲。
【这女人昨晚就跪在床边睡着了？还真够能忍的。】
我心里撇撇嘴，要不是为了演戏，我才不睡地板。
「大少爷，吃早餐了。」我小声说。
他转动轮椅，冷漠地扫了我一眼：「喂我。」
女佣们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好」，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他嘴边。
他张开嘴，面无表情地吃下。
【温度刚好，还算细心。】
一碗粥喂完，一个穿着精致、神情倨傲的女佣张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大少爷，该喝药了。」
裴时聿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又是张妈。上次我的轮椅刹车失灵，就是她送完药之后。】
我心头一凛。
张妈将药碗递给我：「少夫人，喂大少爷喝药吧。」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和看好戏的意味。
我接过药碗，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端着碗，手却故意一抖，滚烫的药汁「哗啦」一下全洒在了地上，还有几滴溅到了张妈昂贵的裙子上。
「哎呀！」张妈尖叫起来，「你干什么！这可是法国定制的裙子！」
我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张妈，我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裴时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
「毛手毛脚的！」张妈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我。
「住手。」裴时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妈的手僵在半空，不甘地看向裴时聿：「大少爷，她……」
「一条裙子而已，再买就是。」裴时聿淡淡地说，「我渴了，苏晚，去给我倒杯水。」
他这是在给我解围。
我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去倒水。
【这药有问题。刚才她手抖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白芷的味道，我的药方里根本没有这味药。白芷与我正在用的几种药相冲，长期服用，会损耗神经。好一个恶毒的奴才。】
我端着水杯的手顿住了。
原来如此。
我将水杯递给裴时祝，他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我的手。
【这女人，看来不是真傻。】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情绪。
裴时聿，看来我们的合作，可以提前开始了。
3
张妈被裴时聿找了个由头发落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气氛有些凝滞。
「过来，给我按摩。」他打破了沉默。
我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很宽，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紧实的肌肉。
【她会怎么做？是直接点破，还是继续装傻？】
我当然是继续装。
我的手指学着以前在按摩店打工时学来的手艺，力道适中地按压着他的肩颈。
「大少爷，是这里吗？」我怯生生地问。
【力道不错。看来以前吃过不少苦。】
我心里一酸。
是啊，在苏家二十年，我吃的苦还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