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听了，只是让春桃多留意苏侧夫人的动静。这天午后，娘亲正在酿蜜，一个丫鬟来了，说是沈夫人请她去静心苑说话。
沈夫人是谢景行的正妻，常年吃斋念佛，不怎么管府里的事。春桃说，沈夫人为人和善，当年娘亲被赶出去，她还偷偷送过银子。
到了静心苑，沈夫人正坐在窗边念经。她穿着素色僧衣，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脸上没施粉黛，却透着沉静的气质。见我们来，她让丫鬟退下，只留我们三人。
“云妹妹，这些年，你受苦了。”沈夫人握住娘亲的手，语气温和。
娘亲眼眶红了：“多谢姐姐当年相助。”
“都是过去的事了，”沈夫人叹了口气，“苏氏这些年在府里横行霸道，爷被她迷了心窍，我也管不了。如今你回来，倒是个机会。”
娘亲抬头，眼里带着疑惑：“姐姐的意思是？”
“苏氏当年害你夫君，我知道些线索，”沈夫人压低声音，“她有个心腹，叫刘婆子，当年就是刘婆子买通郎中，给你夫君下的毒。后来刘婆子得了重病，苏氏怕她泄露秘密，就把她送到城外的庄子上了。”
我心里一震，终于有线索了！娘亲握着沈夫人的手，用力道：“姐姐，多谢你！这份恩情，妾身记在心里。”
沈夫人摇头：“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苏氏若一直得势，迟早会害到我头上。你若能扳倒她，对我们都好。”她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庄子的地址，你找机会去见刘婆子，或许能问出更多事。”
娘亲接过纸，小心地收起来。临走时，沈夫人又叮嘱：“苏氏心狠手辣，你们一定要小心。”
出了静心苑，风里带着檀香的味道。我看着娘亲，她的眼神亮了，像看到了希望。“盈盈，”她说，“我们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第五章：探访庄子，获取实证
得了沈夫人的地址，娘亲就开始计划去城外的庄子。
谢景行最近常留在这里过夜，娘亲不好脱身。直到第三日，谢景行要去宫里赴宴，娘亲才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城外采新鲜的槐花酿蜜，带着我和春桃出了府。
庄子在城外三十里，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那庄子很偏，周围都是树林，门口只有一个老仆守着。
娘亲递了银子，说要找刘婆子。老仆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我们去了后院。刘婆子住在一间破屋里，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咳嗽不止。
见我们来，她先是警惕，后来听娘亲说起当年的事，眼泪就下来了：“云娘子，我对不住你夫君啊！”
娘亲坐在床边，声音轻：“刘婆子，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
刘婆子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说：“当年苏侧夫人怕你夫君去告官，就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买通郎中，在你夫君的药里加了慢性毒药。那药叫‘牵机引’，吃了会慢慢耗干身子，外人看着像生病……”
“毒药是从哪来的？”娘亲追问。
“是苏侧夫人的娘家哥哥给的，”刘婆子说，“后来我得了重病，苏氏怕我泄露秘密，就把我送到这里，只给我吃最便宜的药，想让我自生自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