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变得很有盼头。
几次三番下来，连公司扫地阿姨都知道新来的那个小助理是顾总的心头刺，眼里的祸，碰不得惹不起，见了面都绕道走。
我乐得清闲，每天就琢磨着怎么在顾衍之的神经上跳踢踏舞。
比如现在。
公司重要项目庆功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顾衍之作为绝对核心，正被人群簇拥着，言谈举止间是惯有的、掌控一切的从容。
我端着一杯香槟，瞅准他刚空下来的一个瞬间，晃了过去。
“顾总。”我声音清亮，成功吸引了他以及周围一小圈人的注意。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没什么温度。
我举起杯，笑容灿烂得能晃瞎人眼：“恭喜啊，又拿下一个大单。我敬您一杯，祝您下次……”我故意顿了顿，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接上，“……发际线还能坚挺如初，永不言退！”
“噗——”附近不知是谁没忍住，喷笑出声又立刻死死憋住。
顾衍之周围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他身后那位特助的脸都白了。
【警告！宿主公开嘲讽目标人物外貌！严重冒犯权威！雷点等级：四星半！负面情绪值+1500！】
我看着他漆黑眼底翻涌起的骇人浪涛，心里简直要为自己的精彩表现鼓掌喝彩。
然而，就在我以为他要当场发作，让保安把我扔出去的时候，他却只是极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微微一怔，除了预料中的怒意，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某种探究，某种……饶有兴味？
他什么都没说，抬手，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然后，他转身，径直离开，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香槟杯还僵在半空，心里第一次冒出了一点不太对劲的感觉。
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平静了？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达到了顶峰。
我加了个小班，下楼时才发现外面下了瓢泼大雨。公司门口一时打不到车，冷风夹着雨丝往身上吹，我抱着胳膊冻得有点哆嗦。
正想着要不要冒雨冲到地铁站，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无声无息地滑到我面前，后车窗降下，露出顾衍之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上车。”他的声音比这夜雨还冷。
我僵住，脑子里警铃大作。系统没报警？他吃错药了？还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
“不了，顾总，我……”我干笑着摆手，想随便编个理由。
他却已经推开车门，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别让我说第二遍。”
雨更大了，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我权衡了一下被雨淋成肺炎和上车面对未知风险的概率，最终还是屈服于眼前的温暖，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舒适，暖气开得足，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冽松香一样，存在感极强。
我尽量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疯狂呼叫系统：“系统系统！怎么回事？这什么剧情展开？他OOC了吧？！”
系统安静如鸡，连个电流杂音都没有。
一路无话。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就在我快要被这沉默逼疯时，车停了。我抬头一看，并不是我租住的公寓小区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