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隔着门说：“已经打烊了，请回吧。”
门外的男人没有反应。
就在我以为他会离开时，他缓缓地抬起头。
帽檐下，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可我却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仿佛有一座山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把他赶走！”
“江辰”催促道，“快！别让他待在门口！”
我咬了咬牙，正准备说些更重的话。
那个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奇特，像是金属摩擦。
“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一枚戒指。”
他说着，伸出了那只缺少拇指的左手。
“它在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里，上面刻着衔尾蛇的图案。”
我浑身一僵。
他说的地方，正是江辰平时存放我们情侣对戒的盒子！
那对戒指，是他亲手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别听他的！”
“江辰”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咆哮。
“那不是他的！那是我们的！是他想抢走我们的信物！”
一边是神秘诡异的规则，一边是爱人的苦苦哀求。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
最终，对江辰的爱压倒了一切。
“你找错地方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这里没有你的戒指。”
男人沉默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我无法读懂。
有失望，有怜悯，还有一丝……惋惜？
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
“江辰”从我怀里跳下来，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守住了我们的宝贝。”
我笑了笑，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午夜降临，我照旧喂养“江辰”，然后擦拭了第三件银器。
一把银质的拆信刀。
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森然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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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午夜的“喂养”结束后，“影”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背，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
“没有，只是有点累。”
拒绝了那个断指的客人后，我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是考试时，明知道正确答案是A，却偏偏写下了B。
“别想太多了。”
“江辰”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保护了我，保护了我们的爱情。你是最棒的。”
他跳上我的枕边，蜷缩成一团。
“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那个男人离开时惋惜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
为什么他会惋惜？
我一遍遍地回想纸条上的规则。
一、擦拭银器。
二、无视座钟。
三、满足断指客人的要求。
四、黑猫是守护者，相信它。
等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猛地劈开我混乱的思绪。
“影”在第一晚就告诉我，第四条是假的。
他说，他是江辰，需要我喂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