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水重生・元始龙翅破虚空
滚烫的铜鼎内壁泛着灼人的红光，段确感觉自己的肌肤正在一寸寸焦化，剧痛如万千钢针穿透骨髓。朱粲那张狰狞的脸在鼎口晃动，周围楚兵的哄笑与辱骂像淬毒的石子砸进耳膜。“吾为大唐使臣，尔敢烹杀朝廷命官！” 他拼尽最后力气嘶吼，意识却在浓烟与剧痛中渐渐模糊。
“轰隆 ——”
仿佛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段确猛地睁开眼，刺骨的寒意瞬间取代了灼烧的剧痛。眼前不是铜鼎炼狱，而是唐军营地的帅帐，帐外风声呼啸，帐内烛火摇曳，映出秦王李世民紧锁的眉头。
“敬德，汝言彼今夜必来，可布置妥当？” 李世民的声音传入耳中，陌生却又异常清晰。
段确下意识地抬手，触到的却是一双布满老茧、筋肉虬结的大手，腰间悬挂的铁鞭冰凉沉重。他猛地低头，看到自己身着玄甲，身材魁梧得与记忆中那个文弱的自己判若两人 —— 这是尉迟恭的身躯！
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段确因骄横触怒朱粲，被烹杀于楚营；尉迟恭在唐营请命，欲戳穿樊氏妖术；而自己，竟在身死瞬间，灵魂穿越附身在了这位猛将身上。
“某已令军士备妥犬羊血，埋伏四下，只待妖人现身。” 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粗豪的话语，段确 —— 如今的尉迟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前世他熟读史书，深知尉迟恭虽勇，却终因功高震主遭猜忌，晚年闭门自守。而朱粲、王世充之流，不过是隋末乱世的跳梁小丑，真正的终局，是李唐一统天下。
可那铜鼎中的灼烧之痛犹在舌尖，段确眼中闪过厉色。既得重生，又附身在尉迟恭这等猛将身上，岂能再任人摆布？李唐的国运，该由自己亲手改写。
帐外突然传来惊呼声，紧接着有人高喊：“天上有人！” 尉迟恭快步冲出帐外，只见一轮皓月悬于夜空，一朵白云托着红衣女子缓缓飘来，正是朱粲之妻樊氏。她立于云端，声音清越却带着诡异的穿透力：“秦王世民！隋室已终，朱粲乃真命之主，速退军，否则大祸临头！”
李世民脸色微变，身旁房玄龄急声道：“此乃妖术，大王不可信！”
尉迟恭眼中寒光一闪，玄甲下的身躯竟微微发热，丹田处似有气流涌动。他猛地想起穿越瞬间涌入脑海的片段 —— 元始龙翅，随灵魂觉醒的远古神通。他按捺住催动神通的冲动，厉声喝道：“妖人休得猖獗！”
樊氏冷笑一声，拂袖欲退。尉迟恭猛地挥手下令：“放号炮！”
号炮轰鸣，四下伏兵齐起，无数竹筒掷向空中，犬羊血飞溅如雨。樊氏惊呼一声，云气骤然溃散，身形直直坠落在地，刚落地便被军士捆了个结实，押至帐前。
“小妾樊氏，望大王赦罪……” 樊氏匍匐在地，发髻散乱，却仍不忘挤出楚楚可怜的神色，眼角偷偷瞟向李世民。
尉迟恭心中冷笑，他太清楚李世民的心思 —— 帐内烛火映着樊氏的美貌，秦王的目光已然露出流连。前世史书中，虽未明说李世民对樊氏有染，却记载了他因妇人之仁数次险些酿祸。
“大王可即斩之，留此何益？” 尉迟恭上前一步，铁鞭直指樊氏。
李世民果然迟疑：“量只一妇人，成甚大事？暂且留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