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他主动去洗碗（虽然只是在餐馆打包回来的餐盒），又拿着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扫扫，勤快得不像话。
我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抬眼看他忙碌的背影。瘦削，但脊梁挺直。
【呜呜呜崽崽好乖。】
【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小姐姐真好，给了男主一个家。】
【话说，这孤男寡女的……嘿嘿嘿……】
【前面的穿条裤子吧！男主现在还惨兮兮的呢！】
弹幕又开始不正经。我懒得理。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周屿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他每天早起，会把客厅收拾干净，然后去上学。放学后，如果我先到家，他会显得有点紧张；如果他先回来，必然是在写作业或者看书。
他的成绩果然很好，有一次我拿不会的数学题问他，他讲得清晰透彻，比老师还容易懂。
“你挺厉害嘛。”我随口夸了一句。
他耳朵尖微微泛红，低下头：“……没有。”
变化发生在一个周五。放学时，我和周屿前一后走出校门，准备一起去吃饭。几个穿着流里流气、不像学生的混混拦住了我们。
为首的那个叼着烟，斜眼看着周屿：“哟，小子，几天不见，人模狗样了啊？听说傍上富婆了？”
周屿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往我身前挡了挡。
“强哥……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他声音发紧。
“尽快？老子现在就要！”那个叫强哥的混混啐了一口，“连本带利，五百！拿不出来，今天就卸你一条腿！”
弹幕瞬间爆炸：
【是高利贷！那些亲戚借的债逼他还！】
【怎么办怎么办！小姐姐快救他！】
【报警！赶紧报警！】
我眯起眼睛。原来还有这出。
“他欠你多少钱？”我开口，声音冷静。
强哥这才把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露出猥琐的笑：“小妹妹，你想替他出头？他欠我五百，不过嘛……你要是陪哥哥们玩玩，这钱就算了，怎么样？”
周屿猛地攥紧拳头，把我往后拉：“不关她的事！钱我还！”
“你还个屁！”强哥伸手就要推他。
我快一步，挡开强哥的手。动作利落，是跟我那个当过兵的老爸学的几招防身术。
“五百是吧？”我从钱包里抽出五张钞票，直接拍在强哥胸口，“拿着，滚。”
强哥愣住了，看看钱，又看看我，似乎没想到我真能拿出钱，还这么横。
“借条。”我伸出手。
强哥眼神闪烁，大概本来就想讹诈，根本没借条这东西。他哼了一声，捡起钱，指着周屿：“小子，算你走运！下次没这么便宜！”说完，带着手下悻悻走了。
周屿站在原地，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脸上满是屈辱和愧疚。
“对不起……连累你了。”他声音哽咽。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有点烦躁。不是烦他，是烦那些欺负他的人。
“欠了多少这种债？”我问。
他报了一个数字。不大，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天文数字。
“还有谁？”
“没……没了。这是最后一笔。”
“以后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看着他，“你现在归我管，懂？”
他抬起头，眼圈红了，怔怔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