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我被一个病恹恹的女孩救了。
我以为她是天使。
直到我发现，整座城的丧尸都是她圈养的宠物。
她这么做，只为陪我玩一场“英雄救美”的剧本。
我质问她，她却歪着头，天真地笑了。
“因为哥哥说过，喜欢勇敢又强大的女孩子啊。”
“现在，你是不是更爱我了？”
1、
我的世界观，在那一刻碎得彻底。
苏清只是轻轻挥了下手。
刚才还对我张牙舞爪、嘶吼着扑来的丧尸，瞬间全部立正站好。
它们甚至还用腐烂的手掌，为我献上了一场稀稀拉拉的鼓掌。
掌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诡异又刺耳。
“你看，它们很乖的。”
苏清拉起我冰凉的手，语气里全是献宝的得意。
我全身僵硬，大脑彻底宕机。
她把我拉进这座废弃的购物中心，这里是我们的“家”。
一路上，她兴致勃勃地为我介绍她的“牧场”。
“那个断了左臂的，叫小红。”
“那个脑袋歪了的，叫小绿。”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只叫“小绿”的丧尸，甚至还对我鞠了一躬。
我感觉我的胃在翻江倒海。
恐惧，从我的脚底板一路窜上天灵盖。
“哥哥，你饿了吗？”
苏清从一个干净的背包里，拿出一颗红得发亮的苹果，递到我面前。
“我让园丁种的，很甜。”
我的视线越过苹果，看到商场玻璃门外，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丧尸，正拿着个小喷壶，对着一盆枯死的植物呲水。
它的嘴里还挂着不明组织的哈喇子。
那就是她说的“园丁”。
我没敢接那个苹果。
晚饭时间到了。
餐桌上摆着两份牛排，滋滋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在这什么都缺的末世里，这简直是神迹。
我握着刀叉的手在抖。
“这……牛排是哪来的？”
苏清笑眯眯地指了指窗外。
我顺着看过去，一头变异牛丧尸被五花大绑地吊在路灯上。
“哥哥，今天想吃几分熟？”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全熟，谢谢。”
我怕看到一丝血色。
我的内心在疯狂刷屏：我想逃，我必须逃！这里比地狱还可怕！
我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肉，每一口都像在吞咽自己的理智。
苏清托着腮，满足地看着我。
“哥哥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
苏清就坐在我的床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我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向窗外。
黑夜中，无数黑影将我们所在的商场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是丧尸。
它们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城墙”，安静地守护着这里。
守护着她的“家”。
守护着她的“爱人”。
我闭上眼，第一次感到如此极致的安全，与如此极致的绝望。
我成了她的笼中之鸟。
2、
第二天，我决定活下去。
想活，就必须摸清苏清的规则。
我看着窗外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群，它们偶尔发出的嘶吼让我心烦意乱。
我皱着眉，随口说了一句。
“外面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