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朝着院子里的假山撞过去。
陆泽慌忙冲过去抱住她,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清清,你别这样。我从来没觉得你脆弱。”
“你不敏感,真的,你很有灵气。”
苏清破涕为笑:“真的吗?”
陆泽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故意放大了音量:“当然,不像有些人,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脑子里只有合同和报表,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谁会喜欢?”
苏清噗嗤一声笑出来,瞟了我一眼:“陆先生,太太好像就是你说的这样诶。”
“我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套装,气场比男人还强,我差点以为她是你们家的司机。”
陆泽也跟着笑起来:“偷偷告诉你,我那些艺术家朋友私下都叫她‘水泥做的女人’。”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抓起玄关上的一个水晶摆件,就朝着他们砸了过去。
“陆泽,带着你的知音滚出我的房子!”
3
“啊!”苏清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陆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水晶摆件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肩上。
他却下意识地先稳住苏清的身体,生怕她受到一丝惊吓。
“沈玥!你是不是疯了!”
他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我没天分,没背景,成了你家的上门女婿!你平时对我颐指气使、冷嘲热讽,我都认了!但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清清是我见过最纯粹、最干净的女人!她的人生已经那么不幸了,你为什么还要用你那肮脏的势利眼去揣度她!”
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冷:“在我心里,你这种浑身铜臭味的商人,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他没有背景,怀才不遇。
当年我力排众议,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
代价是三年内,我必须将家族一个濒临破产的子公司扭亏为盈。
那三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把自己活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拼光了所有力气。
我做到了。
可如今他说我是商人,看不起我。
还和别的女人一起嘲笑我是“水泥做的女人”。
我像失控了一样,冲进他的画室,用裁纸刀划破了那个像苏清的石膏像。
抓起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画框、颜料、台灯,狠狠地朝他们扔过去。
他紧紧护着苏清,轻易地闪躲着。
“沈玥,这些年我在沈家看人脸色早就受够了!我有才华,我是被埋没的天才!”
“你真以为我非得靠你家的关系才能办画展?告诉你,国外想签我的画廊多的是!”
“你要是再这样发疯,这婚离就离!到时候后悔的人绝对是你!”
我用力抓住门框,稳住自己的身体:“随便你!”
苏清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陆先生,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太太脾气是强势了点,但你多让让她就过去了。”
“离婚对女人的名声不好的,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就像我这样。”
陆泽冷笑一声,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我管她,她自作自受。不是所有女人,都值得被男人捧在手心!”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突然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