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湖上吹捧小李飞刀的人能从汴梁排到临安,凭啥单凭这个就识破我们?

恰在此时,天幕金光流转,新的文字浮现:

【独孤剑五岁执剑】

【七岁败尽师门】

【九岁剑挑群雄】

【十三岁悟透剑理】

【远渡东瀛觅剑心,得遇宫本雪灵同参剑道,共创圣灵剑法】

"剑圣竟有妻室?"

"还是扶桑女子?"

满城茶肆酒楼的杯盏都惊得跳了三跳。多少剑客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练剑走火入魔瞧错了字。

"圣灵剑法原是这般由来!"

有书生抚掌而叹:"取二人名中各一字,这哪是剑招命名,分明是把情话刻在剑锋上。"

原先屏息观剑的江湖豪客们,此刻却像听了最劲爆的瓦舍轶闻,连手中兵刃都忘了擦拭。

剑圣的形象在众人心里打了个转——

从前是寒霜覆面的剑痴,此刻倒成了会写缠绵话本的风月高手。这般反差,连各派掌门都捻断了胡须。

"早知剑道还能这般修..."

华山派大 令狐冲摩挲着酒葫芦,眼前浮现小师妹灵动的剑穗。任盈盈忽然拽他衣袖:"我们也创套剑法可好?"

令狐冲手一抖,葫芦里的烈酒差点泼成个"怂"字。

醉仙楼里,孙小红托腮望着天幕,脚尖不自觉地画着圈。绾绾的银铃缀子叮咚响,仿佛在给剑圣的罗曼史打拍子。

"想学剑圣 的,本公子包教包会。"陈宸转着折扇插话,顿时收获姑娘们齐刷刷的白眼。天机老人盯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总觉得这事儿比茶渍还可疑——他记忆里那个杀胚 ,何时变得这般儿女情长了?

当年剑圣横行江湖,掀起腥风血雨,武林中人无不胆寒。正是无名出手与之一战,才迫使剑圣隐退,终结了那个杀戮时代。

"这般冷酷之人,怎会做出如此深情之事?"

陈宸轻声道:"世人所见,皆非真正的剑圣。"

"此话怎讲?"天机老人惊诧不已,这说法闻所未闻。难道剑圣身上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连自己都不知晓,这年轻人又从何得知?

"看完便知。"陈宸指向天幕。

画面中,剑圣远渡东瀛寻觅半心。原来他早年求剑道至高之境,曾服下七世绝情之毒。此毒不致命,却令人七情尽灭。唯有半心可解。

"竟是如此!"天机老人恍然大悟。世人所知的剑圣,原是个无情之人。

在东瀛,剑圣寻得半心,情感复苏。期间与宫本雪灵相恋,共创圣灵剑法前十八式,缱绻情深。

"宫本雪灵当真绝代风华!"

"能让剑圣倾心的女子,果真温柔似水。"

"有情有义的剑圣,竟是这般温润如玉。"

天幕中的剑圣判若两人,俊逸儒雅,哪还有半分杀伐之气?他与宫本雪灵的恩爱,更令人称羡。

可惜好景不长。半心药效渐弱,需以毕生至爱之物为祭。剑圣嗜剑如命,竟将无双剑永镇宫本家地底。殊不知大婚前夜,宫本雪灵挖出宝剑相赠。触碰瞬间,药力尽散。

未及留下只言片语,剑圣已复无情。婚后次日便携剑离去,徒留痛断肝肠的宫本雪灵。归途中,情根深种的剑圣竟短暂恢复情感,悲恸间在眉心刻下剑痕为记。可惜转瞬又复绝情,此生挚爱终成陌路。

九州俱寂。谁曾想霸绝天下的剑圣,竟因这般缘由性情大变。那至情至性的模样,更令人唏嘘不已。

多少女子见此凄美情事,早已泪湿罗衫。

那一刻,他不靠半心之力强行冲开七世绝情之毒,在眉心刻下血痕的场景,让整片天地都为之寂静。

谁能想到,绝情半生的剑圣竟会以这种方式唤醒封存的情感?

那道剑痕不是败绩,不是耻辱,而是比生死更重的誓言。

九州修士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掩面而泣。连山巅的雪都被震得簌簌滑落。

“剑痕……竟是情债!”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东海翻过来找半心!”

议论声中,剑谷突然爆出惊天剑气。黑袍剑客怔怔盯着指尖水痕,胸腔里仿佛有万把钝刀在搅。

“宫本雪灵——”

这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崖壁崩裂,飞鸟绝迹。

他忽然按住剧烈抽搐的右臂,眼中掀起滔天风暴:“区区情障,也配阻我剑二十三?!”

千里外的中华阁,青衫男子捏碎茶盏。

“备剑。”他对 说,“通告江湖:寻半心者,无名承其因果。”

少年瞪大眼睛:“您要插手决战?”

“雄霸该杀。”无名望向剑谷方向,“但不该死在入魔的剑下。”

与此同时,酒楼窗边砸落一串泪珠。

“她终于……等到了答案。”孙小红攥皱衣袖。

绾绾指尖划过水雾朦胧的窗棂,突然轻笑:“原来最狠的相思,是亲手刻在命里。”

她性情直率,爱憎分明,说这番话时毫不扭捏。

剑圣的传奇爱情,显然触动了她的心弦。

陈宸挑眉笑道:"照你这么说,你期待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

"你是盼着心上人战死沙场,还是希望他另结新欢?"

绾绾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答。

剑圣的痴情确实感人至深。

但结局未免太过惨烈。

孙小红与第二梦早已转悲为喜,笑得前仰后合。

"可悲可叹!"

连天机老人都忍不住摇头感慨。

天际的画面仍在流转。

剑圣重返中原,潜心完善圣灵剑法。

剑法风格陡然生变,从剑一到剑十八的缠绵情意,蜕变为剑十九至剑二十二的无 伐。

【决战无名!】

重拾无情的剑圣越发醉心剑道。

他四处挑战高手,为无双城开疆拓土,掀起腥风血雨。

这场杀戮终引来了年轻的无名。

二人在荒野偶遇,相约论剑。

无名提出赌约:若败,剑圣须归隐山林。

彼时的剑圣已近花甲,剑道造诣冠绝武林。

而无名仅是二十二岁的后辈。

以剑圣的傲气,若毕生心血不及青年,岂有颜面再涉江湖?

故明知是激将,他仍欣然应战。

"精彩!"

"竟能重现这一战!"

"当年谜团终将揭晓。"

九州武林为之沸腾。

那一战成就无名武林神话之名,却无人目睹经过。

谁曾想今日能从盘点中得见。

"妙极!"

武当山上,张三丰也露出期待之色。

"此战百年难遇,尔等务必用心观摩。"

宋远桥肃然提醒 们。

这场对决,令整个武林屏息以待。

"好!"

燕十三握紧剑柄,"谢晓峰已逝,你们就是我的新目标!"

“这一战必将震撼寰宇,令山河变色!”

“能目睹此战,盖聂此生无憾。”

咸阳大殿内,剑气激荡,盖聂持剑而立,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嬴政非但未加责备,反而主动退避数步。这般绝世对决,即便 之尊亦为之神往。

"观剑道巅峰对决,于我刀道修行大有裨益。"岭南绝巅,天刀宋缺凝神屏息,目光如炬。

此刻,天下顶尖武者皆心潮澎湃。

风清扬!

东方不败!

铁胆神侯!

移花宫主!

天下会雄霸!

......

然局势骤变,令众人大失所望。预想中的惊天对决并未上演。

剑圣与无名的较量别开生面。

二人各自挑选路人,以剑意御使其代行比试。

最终圣灵剑法不敌莫名剑法,剑圣败北。

实则此战胜负难分。

剑圣所创剑十九之后皆属无情剑道,偏巧选中一对兄弟。

纵受剑意驱使,血脉亲情终难磨灭,致使圣灵剑法未能尽展其威。

二人心照不宣。

然剑圣孤傲,败即是败,不寻托辞。

何况对手年方二十余。

六十载剑道造诣对阵二十载,本就胜之不武。

【惜败无名,归隐山林!】

("竟未亲自交手!"

"遗憾未能得见武林神话风采。"

"诸位没看出来?若真动手,败者当是无名。"

"剑圣此败实属冤枉!"

......

虽未目睹预期之战,但解开盘踞多年的谜团,众人也算有所慰藉。

"师尊当年未与剑圣正面对决?"

"是以智取胜?"

中华阁内,剑晨惊诧万分。

他原以为恩师是以绝对实力击败剑圣。

无名肃然道:"你当真了解剑圣?"

"其人三岁便令无双剑认主,剑道天资旷世罕见。"

"为师当年不过二十有二,其已纵横江湖一甲子。"

"纵使天赋相当,内力修为却需岁月积淀。"

"若正面交锋,仅凭功力差距,剑圣一剑便可取我性命。"

剑晨恍然。

原来当年比试仅限剑道造诣,若涉及内力较量,胜负必将逆转。

剑圣多活四十载的修为,即便不能彻底压制无名,也足以让无名溃不成军。

剑晨眼中闪过探究之色:"师父,如今您与剑圣相比如何?"

无名沉吟道:"隐居近二十载,原以为剑道造诣与内力修为皆已超越剑圣。可如今看来,或许反倒不如。"

酒楼中,天机老人抚须而叹:"原来当年无名与剑圣那一战竟是这般情形?江湖传言纷纷,却不知二人根本未曾真正交手。"

当年那一战确实疑云重重。即便无名天资卓绝,在二十岁之龄击败六十岁的剑圣也令人难以置信——除非他身怀太玄经般的仙家武学。但无名师承剑宗,来历分明,剑宗专精剑道,并无此等内功心法。

天下会内,雄霸放声大笑:"无名竟使巧取胜!这些年本座倒是白担心了。"对他而言,江湖中最令人忌惮的便是无名。如今得知 ,顿时轻松许多。至于武当张三丰,他更不放在心上——那位数十年来连 陨落都未曾下山,怎会来管他的闲事?只要不招惹武当,自可高枕无忧。

咸阳宫中,盖聂难掩失望:"终究没打起来。"他目光如电,继续凝视天际:"那便看看这剑二十三的玄妙吧。"

光影流转,展现十数年后景象。

此时的剑圣须发皆白,年近八旬。除却张三丰这等异数,寻常绝世高手到了这般年纪,已是风烛残年。这也正是雄霸敢挑战的底气——他正值鼎盛之年。

画面中,剑圣须发飞扬,宗师气度尽显,正疾驰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