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
在他们视我为妖物的时候，在他们还在纠结于“剧情”的时候，龙椅上的那个人，已经在我的“帮助”下，将整个棋盘的规则，都彻底改变了。
他们，已经出局了。
7
幽州大捷之后，萧珏对我的“信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不再将我圈禁在宫中，而是真正给了我一座权柄赫赫的“天师府”。他甚至破例，允许我在某些军国大事的御前会议上，“旁听”。
我知道，这是恩宠，也是捧杀。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妤，是他萧珏最锋利的一把刀。这样，所有想对付他的人，都会先来对付我。
我成了他立在明面上的靶子。
我不在乎。
靶子，也有靶子的活法。至少，比当一个随时会被剧情杀的炮灰，要好得多。
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
剧本，再次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次，是瘟疫。
一场从西南边境传来，最终会席卷大萧数个州府的恐怖瘟疫。
书中，这场瘟疫，是女主顾嫣然最大的高光时刻。她凭借自己超越时代的医学知识，和“神农尝百草”般的自我牺牲精神，最终研制出了药方，拯救了无数百姓，也彻底俘获了靖王的心，被誉为“在世华佗”。
当我把“瘟疫将至”四个字，写在萧珏面前时，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又是天灾？”
“是天灾，更是人祸。”我沉声道，“书中记载，此次瘟疫，初期只是寻常风寒，但因地方官吏懈怠，并未重视，才导致大规模的扩散。且……瘟疫之中，有奸商囤积药材，发国难财，致使无数百姓无药可医，活活等死。”
萧珏的眼中，寒光一闪。
“你的药方，比天命更管用吗？”他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
“陛下，臣女不懂医术。”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臣女知道三个词。”
“哪三个词？”
“隔离，消毒，封锁。”
这是现代医学应对传染病的铁律，也是这个时代，完全没有的概念。
我将后世的防疫知识，捡最关键、最容易理解的部分，详细地阐述给了萧珏听。
比如，设立专门的“隔离区”，将所有病患集中管理，避免交叉感染。
比如，用石灰水、艾草熏蒸等方式，对疫区进行大规模的消毒。
再比如，对疫区进行彻底的交通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从源头上切断病毒的传播路径。
这些理论，在当时的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但萧珏，听进去了。
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只要方法有效，他不在乎过程是否“仁慈”。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一道道雷厉风行的圣旨，从皇宫发出。
他派出了最精锐的军队，不是去救人，而是去“封路”。在瘟疫爆发的几个州府之间，设立了三道封锁线，许进不许出。
他下令，征用城外的寺庙、义庄，作为临时隔离点。所有疑似病患，无论身份高低，一律强制送入。
他还颁布了最严酷的“连坐法”，若有隐瞒病情的，邻里、保甲，一体问罪。
一时间，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无数言官上书，指责皇帝“残暴不仁”，骂我这个天师是“妖言惑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