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开了免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A栋703病房，有两个人在这里寻衅滋事，严重影响病人休息，请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我的举动让周桂芬和张玲都愣住了。
她们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真的报警。
周桂芬反应过来后，更加暴跳如雷。
“你还敢报警？你这个毒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让警察来干什么！”
我没理她，对着电话继续说：“她们情绪很激动，可能会有暴力行为，请尽快出警。”
挂掉电话，我看着她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自己滚出去。”
“二，等警察来了，把你们请出去。”
张玲有些怕了，扯了扯周桂芬的衣角。
“妈，要不我们先走吧……”
周桂芬却不肯罢休，她觉得在儿媳面前丢了面子。
“走什么走！我今天倒要看看，警察来了能把我怎么样！”
警察来得很快。
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走进病房，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皱了皱眉。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我走上前，简单说明了情况。
周桂芬立刻开始哭天抢地，颠倒黑白。
“警察同志啊，你们要为我做主啊！这个恶毒的儿媳妇，她偷我们家的钱给她妈治病，我们来理论理论，她就报警抓我们啊！”
民警显然对这种家庭纠纷见得多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里是病房，有什么事出去说，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其中一个年轻的民警对周桂芬进行了口头警告。
周桂芬不依不饶。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们警察管不着！”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住院须知》。
“医院有明确规定，探视时间要保持安静，严禁大声喧哗。”
“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医院的正常秩序，也对我母亲的健康造成了威胁。”
“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有权要求医院保安对你们进行强制驱离。”
我的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两个民警也点了点头，看向周桂芬和张玲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周桂芬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严肃的警察，终于没了底气。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拉着不情不愿的张玲，灰溜溜地走了。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握住妈妈冰凉的手。
“妈，没事了。”
妈妈的眼眶红了，她反手握紧我，虚弱地说：“晚晚，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了摇头，把眼里的湿意逼了回去。
这不是委屈。
这是战争。
而我，绝不会输。
03
婆婆和小姑子刚走没多久，弟弟林晨就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我脸上的疲惫和我妈通红的眼眶。
病房里压抑的气氛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姐，妈，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保温桶，快步走到床边。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妈妈却没瞒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