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醒来时,感觉脑袋疼痛欲裂,仿佛有种巨大的撕扯力正在扯动脑部的神经一样。恍惚间他慢慢的转头看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的水泥地上切割出几道惨白的光带。刚要准备坐起身看看自己在哪,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铐在病床的金属栏杆上,他不禁皱起眉头看着自己被铐住的右手沉思着….
“你醒了?林默”
突然,一个来自房间角落的声音。打断了林默的沉思,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眉毛很浓,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金丝眼镜。中年男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默,嘴角微微上翘,眼神中带着些许让林默看不懂的不屑。看到林默向他看过来,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病历本,走到了林默床边,问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中年男人嘴里说着关切的话语,但林默从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看到任何温度。
似乎是故意对中年男人冰冷的眼神表示不满,也或许是林默此刻并没有心情关心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回答中年男人的问话,而是迫切的问出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林默问道,说出声来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像是塞满了沙尘。
“这里是第七区记忆康复中心。”中年医生翻了翻林默的眼皮,用小手电检查他的瞳孔反应,淡默的回答着林默的问题:“你叫林默,三十五岁,是一名记忆编码师。你是因为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才出现在这里”
记忆编码师?林默皱起眉头,试图从混沌的大脑中提取相关信息,却只能抓到一些零碎的片段——雨夜、霓虹灯光、一个女人的背影,还有某种尖锐的警报声,似乎有人中枪,接着就是嘈杂的吵闹,然后大脑一阵剧痛传来打断了林默的回忆。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这是怎么了,是失忆了吗?”他满怀忐忑的问向中年医生。
“正常现象。”中年医生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你这是术后间歇性失忆,记忆提取手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短期失忆,但是一般在术后恢复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正常记忆,你不必担心。”中年医生的回答让林默放心了不少,心中在想:“只要不是失忆,那就不需要过分担心了”,接着又听到中年医生说到:“重要的是,你完成了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林默快速的回忆着脑海中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任务的信息!只听中年医生继续说道“你成功提取了王明远的记忆。”他指了指隔壁房间,“就是那位著名的科学家,三天前去世的。你在他大脑活性完全消失前,提取了他关于‘镜界’项目的全部记忆。记忆提取很成功,恭喜你,你顺利完成了任务”
林默顺着医生指的方向看去,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隔壁病房里躺着一个面容安详的老人。不知怎么的,看着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林默心中不自觉的感到有些酸涩,一种浓烈的忧伤悄然而至,就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反复端详了一下这个老人,林默确定并不认识这个人,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悲伤的感觉。这时林默突然想起自己还被铐着,就问医生“为什么我被铐着?这不像是给正常病人的待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