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上前，将我“请”到了陈四爷身后。
「带走。」
陈四爷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我被簇拥着离开，经过李晔身边时，我停顿了一下。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说过，我会让你们，都去陪她。」
李晔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但我没有再给他机会，转身跟上了陈四爷的脚步。
走出仓库，冰冷的海风吹在脸上，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里的暖气很足。
陈四爷就坐在我对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厢里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他会把我带到哪里，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但至少，我暂时安全了。
我逃出了李家的祭坛，也亲手搅乱了他们的计划。
这就够了。
至于未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疲惫感席卷全身。
我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06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房间的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这里是陈四爷的家。
一个女佣走进来，恭敬地告诉我，陈四爷在楼下等我。
我换上女佣准备的衣服，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走到楼下，陈四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他穿着一身居家的深色丝质睡袍，少了几分昨晚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危险。
「醒了？」
他放下报纸，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说说吧，李家的血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考验。
我必须拿出足够的价值，才能让他觉得，救下我是值得的。
我将前世今生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包括李家如何用活人血脉温养邪术，如何想用我的命格去换回苏月的魂魄，以及李月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四爷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的扶手。
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所以，你重生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惊讶，也没有质疑，就好像在问我今天天气怎么样。
这个男人的心机，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是。」我点头。
「有趣。」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也清楚，光凭你昨晚那一闹，根本动不了李家的根基。」
「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做？」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别告诉我，你指望我帮你铲平李家。」
「我不需要您帮我铲平李家。」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只需要您给我一个平台，一个能和李家抗衡的平台。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最后，他却笑了。
「初霜，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很有意思。」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却依然亮着爪子的小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