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新婚夜。
李晔，我深爱的丈夫，亲手将一根冰冷的针管刺入我的心口，抽干了我最后一滴血。
他俯身在我耳边，气息温柔。
「初霜，你的命格是极品药引，正好能换回月儿的魂。」
可我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婚礼当天。
我就要踏进李家那个视我为祭品的豪门。
化妆镜映出我那张涂抹得喜气洋洋的脸，我的心脏却冻成了一块冰。
我没有尖叫，更没有逃跑。
我的手，轻轻抚过婚纱裙摆下，大腿上绑着的那柄银质小刀。
既然你们想用我的命，去换一个死人回来。
那我就拉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下地府去陪她热闹热闹。
01
「新娘子，吉时到了。」
喜婆推开门，满脸的谄媚笑容。
我站起身，裙摆下的小刀紧贴着我的皮肤，带来一丝冰冷的慰藉。
婚礼的乐声刺入耳膜，宾客的笑脸扭曲成一张张鬼脸。
李晔站在红毯的另一头，一身白色的西装，俊美得不似凡人。
可我知道，那身皮囊下，藏着一颗怎样腐烂的心。
上一世，就是这双手，温柔地为我戴上戒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入地狱。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爱意，只有对一件即将到手的珍贵祭品的估量。
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向他。
每一步，都踩碎了一段前世愚蠢的爱恋。
「我愿意。」
当神父问出那个可笑的问题时，我抢在李晔之前开了口，声音清脆得吓人。
李晔的嘴角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浅笑。
他以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跳进坟墓。
交换戒指时，他的指尖冰冷。
我却在他触碰到我的瞬间，猛地向后一仰，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
全场哗然。
我妈第一个冲了上来，哭喊着我的名字。
李晔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剧烈地发抖。
「妈……我肚子疼……李家……李家给我的喜饼有问题！」
我声音虚弱，却足以让最近的几排宾客听得一清二楚。
李家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胡说！我们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李晔的母亲，我那未来的婆婆，尖声反驳。
我却死死抓住我妈的手，
「妈，他们……他们还让我喝了一碗符水，说是什么……安神汤，保佑我们多子多孙……」
我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任由旁人去想象。
符水，祭品，豪门秘辛。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足够掀起一场风暴。
我妈的脸色彻底白了。
02
我被紧急送进了休息室，婚礼被迫中断。
我妈守在我身边，眼圈通红，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眼泪。
「我的傻女儿，你怎么不早说！这李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
李家人黑着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宾客们的议论声隔着门板都能传进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阿姨，初霜妹妹怎么了？我是李晔的堂妹李月，也是一名家族医师，让我来给妹妹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