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扣了我的身份证,将我拘在家里。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被关在院子里一年多,脾气逐渐变得比大宝哥还坏。
我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不是他我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当着公婆的面,我不敢显露,他们走后,我就变着法的折腾大宝哥。
在别人眼里,他是傻子,脾气又坏,所以他告状也没用,没人会相信一个经常打人的傻子的话。
直到婆婆看到大宝哥身上的青紫,将我暴揍了一顿后,她商量了公公,我被安排在屠宰场五公里外的一处面包房上班。
每天早晨婆婆将我送去面包房,和老板面对面说好来接我的时间。月底,老板将我的工资亲自交给婆婆。
我被剥夺了自由,剥夺了劳动所得,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没有手机,除了婆婆一家和面包房老板,我见不到其他人。
有几次我冲出后厨向客人求救,别人看我的眼神和我看大宝哥一样,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我逐渐麻木,除了吃饭喝水,不再开口。
一年后,屠宰场扩张,公婆变得更加忙碌,婆婆不再送我去面包房。
早饭她也没有时间亲自去买,她开始每天给我三元,让我自己路上买包子解决。
我又忍了几个月,彻底让婆婆一家和面包房老板放下戒备。
二十岁的那个7月16日,距离嫁过来整整两年,我成功的攒够了逃跑的路费。
我逃到了G城,那个面包店客人嘴里经常提到的城市。
我办了一张假身份证,进入一家环境极差的电子厂上班。工作很累,每天干十二个小时,还经常加班,我却很满足。
每天上班下班,买菜做饭,阴暗的地下室,也挡不住我对未来的期盼。
如果不是刘鹏,我想我这一生不会噩梦不断,他真是个人渣,是个恶棍,是个魔鬼。
所有的不期而遇,其实都是他的精心设计;所有的怦然心动,也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我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渴望大海的鱼,却一头钻进了他编织好的网。
他对我诉说自己的不幸家庭,自己偏心的爸妈,自己遭遇的社会不公,他抱着我说会给我幸福。
我以为有着相似的不幸,他会和我一样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不久后我怀孕了,看着两条杠的验孕棒,他丝毫没有高兴,反而让我打掉孩子。
“张鹏,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舍不得。”我流着泪,心里打定主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康巧慧,你脑子被驴踢了?生下来谁养?”他忽然的大声呵斥,让我毫无准备,愣在当场。
“亲爱的,我们都还年轻,什么都没有,宝宝生下来怎么养?”他恢复往日的轻声细语,将我抱在怀里。
“我可以养,我可以,我有存款,省着点可以用到宝宝上幼儿园。”我极力劝说他,“张鹏,我们结婚吧,你陪我去老家抢回户口本,我们回你老家结婚吧。”
从小就缺爱的我,无比希望能有一个家。
可笑我还在憧憬一家三口的美好日子,我深爱的男人,已经联系好了黑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