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短暂而迅速,充满了无声的交流。
最终,眼镜男开口:“代价是什么?”
林薇笑了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那里缺几个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包食宿,没工资。干不干?”
一阵沉默。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受伤的银发青年嗤笑一声,似乎想说什么,被眼镜男用眼神制止。
高大的肌肉男依旧沉默。
眼镜男看着林薇,几秒后,点了点头:“好。我们接受。谢谢你,老板。”
“叫我林薇就行。”她示意他们上车。
三人上了后座,带着一身水汽和淡淡的血腥味。车子重新启动,驶向雨幕深处的庇护所。
林薇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三个风格迥异但同样英俊得过分的男人,心中那点因为末世临近而产生的最后一丝不安,奇异地平复了些。
养眼,或许真的能缓解压力。至于他们的来历?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安全,她懒得深究。末世之中,谁还没点秘密?
她给他们分配了房间,提供了基础的物资和药品。那个叫阿烈的银发青年,腹部的刀伤不轻,但在充足的药品和林薇略懂包扎的知识下,很快稳定下来。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自称阿哲,负责日常的沟通和安排。沉默的大块头则叫大熊,人如其名,力气大得惊人。
出乎林薇意料的是,这三个“捡来”的室友,异常地安分守己,甚至可以说是……模范。
阿哲厨艺精湛,总能将有限的食材变成美味佳肴;大熊包揽了所有重体力活,打扫、维修,一丝不苟;连受伤初愈后性格最跳脱的阿烈,也乖乖地负责起洗衣晾晒,甚至还会笨拙地帮她打理阳台那几盆在末世堪称奢侈的绿植。
他们的存在,并没有打破庇护所的宁静,反而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最让林薇感到古怪的是,不知从哪天开始,形成了某种不成文的规矩。每晚睡前,总会有一个轮流来到她的卧室门外(从不进去),隔着门,用低沉或清朗的声音,给她讲一个……童话故事。
有时是阿哲用冷静清晰的语调讲述《小王子》,有时是大熊用笨拙却认真的声音磕磕绊绊地念《三只小猪》,有时是阿烈用带着点痞气的腔调演绎《海的女儿》,还时不时加上自己的吐槽。
这行为幼稚又诡异,但林薇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习惯了。在末世降临前夜,听着门外传来的、与这个残酷世界格格不入的童话,成为一种奇特的慰藉和仪式。
她偶尔会想,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很快又抛诸脑后。只要他们遵守规矩,维持现状,就好。
2 末世降临
病毒毫无征兆地爆发了。新闻里一开始是某地出现狂犬病病例,随即演变成大规模的混乱和袭击。网络中断,通讯瘫痪,城市陷入火海与尖叫。
林薇的庇护所“蜗牛壳”(她私下里这么称呼),成了暴风雨中唯一宁静的孤岛。高墙电网隔绝了外界的疯狂,内部的储备足以让他们安然度日。
通过遍布外墙的高清摄像头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们目睹了地狱般的景象:街道上游荡着行尸走肉,幸存者为了争夺资源相互残杀,文明在极短的时间内崩塌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