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晴的手并没有如预期般去解张猛的皮带,而是看似随意地滑向了床边——滑向了她的随身挎包。
陈默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将手机镜头拉近,对准了那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皮包。
下一秒,他的呼吸骤然停止!
只见苏晴的手从包里抽出时,多了一件东西——一把小巧却闪着冷光的羊角锤!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呃啊——!”
一声短促而沉闷的痛呼从张猛喉咙里挤出。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在瞬间放大到极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随即,他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直挺挺地栽倒在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太阳穴处,一个触目惊心的凹陷赫然在目,鲜红的血液混合着些许灰白的物质,如同怪诞的花朵,在洁白的床单上迅速晕染开来。
死了?张猛……就这么死了?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差点从汗湿的手中滑落。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报警!必须立刻报警!这个念头本能地窜起。但当他颤抖着手指要点开拨号界面时,理智强行压下了冲动。
不能出声!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手里有凶器!我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发信息!对,发信息报警是最安全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点开信息编辑页面,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抖动,打字错误百出。
就在这时,衣柜外,苏晴站直了身体,看着床上已经毫无声息的张猛,说出了一句让陈默血液冻结的话:
“真没意思,不知道我那小男友,能不能撑到第二下?”
她的脸上溅满了殷红的血点,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残忍光芒。
她还要杀我?!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猜的,还是……?
陈默感觉四肢冰凉麻木,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几乎要崩溃。他必须尽快把求救信息发出去!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恐惧,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的名字正是——苏晴!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衣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陈默死死咬住嘴唇,屏住呼吸,生怕一丝一毫的声音泄露出去。他听着铃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他透过缝隙,死死盯住苏晴。
苏晴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硅胶手模?那手模的形状,陈默觉得异常眼熟。他猛地想起,不久前他和苏晴曾一起做过情侣石膏手模,那个硅胶手模的形状,分明就是照着他的右手翻制的!
只见苏晴用纸巾仔细地擦拭掉羊角锤手柄上的血迹和指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那个硅胶手模,在锤柄上清晰地按压了几下!
她在伪造现场!她要嫁祸给我!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刺穿了陈默最后的侥幸。电话终于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陈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刚才没有录下这关键的一幕!现在,他只能指望手机里那段不完整的视频能作为证据了。
他颤抖着点回录像界面,检查刚才录下的内容。果然,由于角度问题,画面只拍到苏晴的手伸进包和拿出包的动作,致命的锤击发生在画面之外!这段视频根本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