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仙尊醒转，开局负债三千灵石
苏小凡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快死了。他像只被玩坏的破布口袋，瘫在宗门大比的道台上，胸口疼得仿佛塞进了一千只正在蹦迪的火焰猹。耳边是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啧，苏小凡也太不经打了，王霸师兄才用了三成功力吧？”
“炼气三层对炼气五层，这不是找死吗？”
“他要是死了，欠我的十块下品灵石找谁要去？”
看，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苏小凡悲愤地想，都快咽气了，这帮人关心的还是他们的灵石。
击倒他的王霸，正趾高气扬地站在一旁，用鼻孔俯瞰着他，语气充满了遗憾：“苏师弟，承让了。早就劝过你，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点微末道行，何必上来丢人现眼呢？”
苏小凡想骂娘，但一张嘴，先涌出来的是一口热血。鲜血不偏不倚，正好喷在他怀里那块祖传的、黑不溜秋、平时用来垫桌角都嫌歪的板砖上。
就在这一刹那，一个无比烦躁、仿佛有十万年没睡好觉的声音，直接在苏小凡的脑海深处炸响：
“吵死了！哪个混账王八蛋敢打扰本尊安眠？！活腻味了是吧？！”
苏小凡一个激灵，差点当场回光返照。这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浓浓的起床气。
“谁？谁在说话？”苏小凡在内心惊恐呐喊。
“本尊在你脑子里！”那声音更不耐烦了，“等等，你这身体怎么回事？经脉堵得像千年没疏通的茅坑，灵气稀薄得堪比荒漠？本尊这是掉哪个穷鬼窝里了？”
苏小凡：“……” 虽然被骂得很惨，但莫名觉得形容得很贴切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读取苏小凡的记忆。片刻后，一声更加崩溃的咆哮响起：
“啥？！欠了外门弟子互助会三千灵石？利息还是驴打滚？！你小子是修仙还是搞高利贷啊？！本尊当年横扫诸天，抢……咳咳，收集的宝贝能堆满一万个星河！现在居然附在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身上？！”
苏小凡弱弱地辩解：“前辈，那不叫高利贷，那叫‘修炼贷’，是互助会为了帮助我们底层弟子……”
“帮你个锤子！”那声音粗暴地打断，“这玩意儿放我们那年代，搞这业务的魔头坟头草都换了一万茬了！你小子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就在这时，王霸见苏小凡眼神呆滞，以为他不行了，假惺惺地弯腰，低声道：“苏师弟，看来你是还不上灵石了。这样吧，把你家那块祖传的地契押给我，之前的债，我可以考虑帮你缓一缓。”
那块地是苏家最后的祖产，虽然贫瘠，但意义重大。
苏小凡正要拒绝，脑海里的声音却突然来了兴致：“地契？哟，还有意外收获？答应他！”
“啊？”苏小凡懵了。
“蠢货！本尊林天，人称‘缺德真人’，横行……不是，威震寰宇的时候，你这小王八蛋的祖宗还在玩泥巴呢！听我的，坑人，我是专业的！答应他！”
一股莫名的力量（主要是怕这前辈在自己脑子里继续咆哮）驱使下，苏小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