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猛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刺进来，在墙壁上划出几道平行的光痕。他眯着眼，伸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奇怪，他明明每天睡前都会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
林默撑起身子，环顾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书桌上散落着几本编程手册，墙角堆着来不及洗的衣物，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除了...
除了那台总是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此刻合着盖子，安静地呆在桌角。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试图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周五，加班到十点，回家后点了外卖，然后...然后他做了什么？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不清。
林默下床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等待启动的间隙，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2023年9月16日，周六。至少时间没错。
电脑启动完毕，他习惯性地先点开邮箱。收件箱里躺着57封未读邮件，最上面一封来自公司技术总监，发送时间是今天凌晨3点27分。
“紧急通知：所有员工立即检查附件中的安全补丁并安装。”
林默皱了皱眉，什么安全补丁需要凌晨紧急发送？他点开附件，却发现文件已经损坏无法读取。他尝试回复邮件询问具体情况，系统却提示“收件人地址不存在”。
“什么鬼...”他喃喃自语，转而打开浏览器准备搜索公司相关信息，却发现所有常用的搜索引擎和新闻网站都无法访问。不是网络连接问题，而是这些网站似乎...消失了。
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林默抓起钥匙和钱包，决定出门看看。公寓走廊空无一人，安静得反常。平时周六早晨，总能听到邻居家的电视声和孩子玩闹的声音。
电梯下行时，他试图用手机上网，却发现所有社交平台和应用商店都无法访问。只剩下一些他从没见过的应用图标出现在屏幕上——一个纯黑色的背景上有个简单的眼睛图案，一个红色的六边形，还有一个名为“LifeStream”的应用。
走出公寓大楼，街道上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
街上行人稀少，且每个人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地快速滑动屏幕。许多人边走边看，差点撞到路灯杆或他人，却毫不在意。更奇怪的是，所有人的手机外壳都变成了统一的银灰色，上面印着一个简单的眼睛logo。
林默拦住一个正要走进咖啡店的年轻女子：“打扰一下，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大家都...”
女子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操作手机：“下载‘视界’，一切都在那里。”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机器发音，说完就推开咖啡店门进去了。
林默注意到咖啡店橱窗上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印着同样的眼睛logo和“视界——连接一切”的标语。海报下方有一行小字：“由政府与技术联盟联合开发”。
“技术联盟？”林默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他是一家知名科技公司的中级程序员，对行业内的主要玩家了如指掌，但这个名称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继续往前走，更多的异常现象映入眼帘：街边报刊亭关闭了大半，少数仍在营业的只出售一种名为《视界日报》的报纸；所有电视展示窗都在播放同样的内容——一个主持人正滔滔不绝地讲述“视界系统”带来的种种便利；甚至往常贴满小广告的公告板也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张“下载视界，融入未来”的宣传海报。
